李南星带着李子情和郡主寒成霜,随着苏合香在简单收拾出来的房子里稍作整理,李子情一进到满面灰尘的屋子,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明里暗里冒着鄙夷的酸话,寒成霜本来就是跟着李子情来的,心中也很是厌恶这种房顶还漏光之地,殷勤地劝着李子情到外面去搭帐篷。
两个碍眼的家伙一走,苏合香觉得眼睛甚是舒爽,李南星不愧是长公主,面不改色地就接受了这种“惨状”,只是李子情和寒成霜到底是和她一脉之人,因此还是向苏合香道歉。
苏合香挥手表示无事,趁着灵素替李南星铺床的空,两人聊了会疫情,但苏合香在外人面前装惯了,即使李南星表现的再平易近人,她也聊不出人生,谈不出一朵花来。
李南星倒是有意示好似的,指了指苏合香头上别着的一枝花藤做的簪子,仿佛很新奇,“这是什么做的?很别致……”
苏合香伸手摸摸这簪子,眼神里闪过谁也没注意到的温柔,口头却只:“一根花藤罢了,不是什么稀罕物,让长公主见笑。”
“世上物稀罕不稀罕也没什么,这……怕是有什么心意在上面吧?”
苏合香脸上升起薄薄的红,没否认,正想该怎么接,灵素就已经收拾好,前来叫二人就寝。李南星和她睡在一间房里,中间只一道临时搭起的布幕隔开。
李氏皇朝的建立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各个方面却已经发展得十分完善,但帝王从来不让一家独大,因此苏合香对这两代皇帝对待苏家总是边打压边给糖的举措十分不喜,同时连带着对李家人没好福聪慧如长公主,心细如发,自然也知道个中关系,而且,苏家成了现今的局势,李家脱不了干系,因此她也时常关照苏合香,外人只当她是为了给自己培养帮手,毕竟苏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出嫁,以后在朝政中,她也可以留一把手。可是只有她明白,这样的好,并不单单是为了利用,她也不屑这样的利用,能用最好,多个朋友,不能用也无妨,权当她们李家欠她们的。
李子情却不这样想,她向来看不起那些血统不纯之人,和李子梅一样,她们的母亲是以公主之身进献到朝的,血统在她们族里很受重视,与朝通婚,诞下皇子也不算玷污了草原血脉。所以对于苏合香这种外族血统,多少有些鄙夷。
寒成霜和李子情在城门口临时搭建得豪华异常的帐篷里“委屈”将就了一夜,本来来得就晚,还没亮就有人在帐篷面前闹腾指点议论,寒成霜闹出起床气,掀起帘子出来直接抽出皮鞭将人抽走,鞭子一拍到人身上,就扬起一片粉尘,随风而动扑了满面,她深感恶心,杀意就起来,正要再一鞭子把这群不知道哪里来的乞丐抽死喂狼算了,凭空飞出一颗石子打在手腕上,她吃痛,平时宝贝得不得聊皮鞭落地。地上还没干,一地的烂泥就糊上去,有洁癖的她顿时炸毛抓狂。
“谁?是哪个贱人?给本郡主出来,竟敢伤我还把我的皮鞭打落,不要……”
“你叫谁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