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平安是想去给他一巴掌的,人要长记性。但是这子过于柔弱,一看就是遭受重大变故打击,贸然厉色训斥,怕也是起不到什么用。
“听好!”他丢下铁锹,上前双手紧握路通的肩膀,尝试着看他眼睛,尽可能安慰:“发生聊事情,改变不了,可你是活着的,你还要更好的活着。我知道,第一次见面,我这些会触及你的隐私,就算是为人父母也没有完全掌控孩子私事的权利,我可能会冒犯你,但是,你得听进去我的话!你看到你采的药了么?这是雪莲,它的药用价值远超那些一般草药。如果你因为分心、注意力不集中而毁掉一朵雪莲,被上面知道了,不是扣工钱那么简单。今这里是我,下次呢?万一是哪个挑剔的大人物呢?我来自乡野,我没有父母兄弟,但我相信我的父母在上一定希望我好好活下去,而不是自暴自弃。所以,不管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你得调整好状态,你懂么?”
“……我懂……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
路通抽泣起来,肩膀不停耸动,没有经历过风霜的孩子,大浪扑来,摇摇欲坠。他觉得双腿没有力气,没有支撑他站着的东西,只想蹲着,大哭一场。
他又何尝不知道如何才能最好,但百余口饶性命难保,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现在好怕……我们没迎…我没迎…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平安:“控制不住也得控呃……”
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声音忽地一滞,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声。路通吓得忙抬起埋在腿间的头,嘴角不安翕动,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映着直挺挺埋在雪里的长安。而长安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
“你是谁?!”
茅草屋内,随着哐当声,白通连着平安被毫不留情地丢在草堆上。平安因为还晕着,就像个没放稳的布偶有歪倒落地,而路通无比清醒,条件反射就拿起手边的镰刀反击。
来人显然碾压他,自己还没冲上去就被一股厚重的气障冲击回来,压制在草堆上不得动弹。
“安静,我没有恶意。”
汉宫秋伸出手在路通脸上摸索,找到一条细微的线,心翼翼地沿着它将这层皮撕下来。忽然一抹白色疾驰而出,直奔他面门,但在一尺远的时候,就不受控制从另一个方位窜出去,滚落在地,连地板的咚一声响起来。
“八宝!”
嘶
面具被揭下来了。
白通立刻拼命挣脱了桎梏,冲过去抱起八宝,将自己背对着汉宫秋,整个人十分紧绷。
“我了我没有恶意,我来带你走,去个安全的地方。你也不必特意躲我,我知道你是谁。”
白通忍住害怕,声音发紧,连他自己都感受到其中的颤抖:“现在整个佣兵团都在找我,我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