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坐着警车回到市区，天色已经完全大亮。折腾一晚上的他，累得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样，他跟警察打个招呼直接回家睡觉。

曹石络到家刚躺在沙发上，他已经习惯睡沙发，就算老婆不在家，还是习惯性的躺在沙发上。他刚刚闭上眼，家门就被人打开，章莹阴沉着脸走进来。

章莹手里提着两个行李箱，很明显她是来收拾东西的。曹石络看了她一眼，就转身把自己藏在沙发里，装作没看见。

章莹也没说话，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进卧室收拾东西。

两个曾经最熟悉的人，现在却连陌生人都算不上，跟对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沉默良久，章莹收拾完东西，站在门口满是厌恶的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曹石络。真不知道这个窝囊废干什么去了，浑身弄得都血淋淋的不说，连衣服都不换就躺在沙发上？

章莹也只是奇怪下，并没打算多问，就踹一脚沙发，开口道：“别装睡了。我跟你说，下午要是有时间，咱们去把手续办了吧。这么拖下去也没意思，不如尽早解决，你说呢？”

曹石络脑袋埋在沙发里，沉沉的答应一声。听着章莹转身离开，关门离开，从这里开始，他们彻底成为陌生人。

他一晚上没睡觉，脑袋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等章莹走了，就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可不论他怎么困，就是睡不着，老父母需要的钱，即将到期的贷款，加上离婚失业，宛如石头似的压在他胸口，让他喘不上气。

来来回回翻腾好久，弄得他没有半点睡意，最终还是爬起来，洗个澡强打起精神去公司。

这就是中年男人的悲哀，不论多累多疲乏，最终都还要去上班，去养家糊口。身体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在是身体，他们也把自己当机器。

去上班的路上，他都昏昏沉沉，好几次都差点被车撞，被人骂了好几次。

终于迷迷糊糊来到公司，他趴在桌子上就睡起来。在家里安静坏境下无法睡着的他，到了乱糟糟的公司却睡得特别香甜。

沉睡中，，曹石络感觉有人在巴拉他。一夜没睡觉，大脑几乎都已经当机的他，摔了下手，随口来一句别闹了媳妇。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他猛地清醒过来。这才想起来，他现在是在公司，不是在家，就算在家，章莹也不可能这么跟他这么闹腾，毕竟下午两个人就要去领离婚证。以后见面，两个人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喂喂，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还媳妇？做梦就给我滚回家去，这里是公司，不是你们家卧室。”

马孝安敲着桌子，一脸嘲讽的把曹石络推醒。这是他最喜欢干的事，很喜欢引领所有人嘲笑曹石络，那种掌控一切，踩着别人脸上的病态感，让他非常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