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剥夺(五)(1 / 1)隔壁住着个侦探首页

陶米对于莫非的话感到费解:“朱远死亡的地方?怎么找?”    莫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一边开车一边说:“朱远到城郊的时候已经快要五点钟了,警方判断的死亡时间是八点到十点之间,那么也就是说凶手从迷晕朱远到杀死他也就只有三到五个小时。假设你是凶手,你要在短时间内,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行凶,你会选择在哪里?”    陶米思索了一会儿说:“家里。”    莫非皱眉揉了揉太阳穴:“如果说天底下的罪犯都像你一样头脑简单,那么警方破案的概率和速度会大大提升的。”    陶米拉下脸。这个莫非,又嫌弃她。    莫非也不想和陶米打哑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当时死者所处的郊区不正好就是这么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地方吗?”    陶米恍然大悟:“也是哦。但是那片城郊的占地面积也不小,排查起来也很困难吧?”    莫非笑笑说:“如果按照你的办法,肯定是掘地三尺寻找死者的蛛丝马迹,那样当然麻烦咯。”    陶米不想给莫非显摆的机会,所以故意不问他他的方法,于是就这样冷哼一声憋着。    憋了一会儿,陶米才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自己开车?”    自从陶米当了莫非的助手之后,每次出门都会理所应当地干些不需要脑子的活。毕竟,拿人家的工资,总归来说还是要干些实事,不然总会有一种快要失业的危机感。    莫非一本正经地说:“因为让你开车,会影响我的办事效率。”    陶米再次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受到了重创。    ---    胡来作为这次出租车死亡案件的负责人,他也是一头雾水。    因为找不到任何有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所以他只能挨个排查交通监控视频。最好的结果,就是可以看到凶手的脸。    从视频监控来看,死者的车从线路上开到抛尸地点是凌晨两点钟左右。胡来一直看着那辆车开入那条街的监控死角,然后没了踪影。    在视频中,很明显看到的是一个身材略显消瘦的男子坐在驾驶座上开车。但是就好像是凶手的作案手法一样完善,在视频中的他,同样没有露脸,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让人看不清真面目。    此刻的死者,应该是被他藏在了后排的座位或者是后备箱里吧。    一般情况下来说,只要查看在之后的短时间内出现在附近监控录像中的身材体型相似的独身男子就行了。但是,因为是大半夜的原因,除了那些在寒冷的初春就穿着短裙出现在街头巷尾兢兢业业的特殊工作者,就没有其他符合体貌特征的人了。    车开来开去倒是不少,但是根本就无从下手排查,因为车辆太多了,一个一个排查过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虽然不排除凶手在抛尸之前就把车子停在附近等,但是就算是贴合着抛尸时间点来往的车辆查找,也是有些困难的。    因为对于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的凶犯来说,并不能排除他会继续停留在尸体旁边,感受自己的“杰作”,然后再缓慢地离去。    就目前来看,只能走访周围居民,看看有没有外来车辆在周遭短时间停留了。    但是在这种什么事都漠不关己的年代,会有人注意到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用力地甩了甩头,胡来按压了几下太阳穴。    正在胡来头痛之际,陆修拿着一份报告走到了胡来面前。    陆修站在胡来面前,身姿挺拔:“胡队,这起出租车司机谋杀案在网络上的掀起的风波愈演愈烈,上头的指示是让我们尽早破案。”    胡来接过陆修手中的报告随手丢在了桌子上,有些不耐烦地应了一句:“知道了。”    陆修倒了杯茶递给胡来:“师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以前也发生过比这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案子,但是为什么就这一次会引起媒体和广大网友的讨论和关注呢?”    胡来摇摇头,叹口气说:“谁知道呢?他们吃饱了撑着的呗。”    陆修抿着嘴,无话可说。    心烦意乱的胡来打开了网络,看了一眼最近社/会新闻的头版头条,关于这起出租车司机被割掉双手的案子的热度已经被刷上首页了,点击量和关注度仍然在往上飚升。    胡来看了一眼底下网友的留言和评论,无非都是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和本市区的治安状况。    甚至有一些键盘侠开始对警察进行攻击:警察干什么吃的,那么久了还抓不到凶手?亏得我们纳税养活这帮废物了。    胡来有些生气地关掉了新闻页面。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查案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胡来总是把更多的希冀放在了莫非身上。    他会有办法的吧?    他总有办法的。    ---    城郊就是这样,虽然离市区不远,但是你还是可以看见大马路上行走的几乎算是被放养的鸡鸭,运气好点你还能看见一坨热乎乎的牛粪。    莫非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因为离市区还是有一段距离,买菜什么的都不是很方便,所有有许多人自己开垦了一小片土地,自己种菜。    马路边有个公交车站牌,可以抵达市区,莫非注意了一下时刻表,大概是每半小时一辆。    莫非按照胡来给自己的那摞详细的资料找到了那天朱远出事时载的最后一名女性————周芳。    周芳的家是一栋单独的居民楼,有三层,不过占地面积不大。    房屋有些旧,应该是父亲一辈的人盖的。    周芳家养了不少鸡,在家门口随意走动,四处觅食。    周芳家养了只土狗,站起来差不多到人膝盖左右,模样倒是挺凶狠,见到有生人来立马窜出来龇牙咧嘴狂吠。    会咬人的狗不叫唤,再加上陶米从小也在乡下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并不怕这种家犬。    只不过......现在缩在她身后,紧紧拽着她胳膊的莫非,看起来未免也太怂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窝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莫非,陶米就忍不住想笑。    陶米清了清嗓子调侃:“神探先生,您抓疼我胳膊了。”    莫非双目紧紧盯着那只大黄狗,咽了咽口水,抓着陶米胳膊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别废话,快点走过去。”    陶米笑得张狂:“神探先生,你不会是怕狗吧?”    莫非狠狠地掐了一把陶米的腰:“你要是再继续在这里废话,我就扣你工资。”    陶米被莫非掐得有一些疼,原本想要报复回去,但是听到莫非的威胁,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算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打击报复的行为不急于这一时。    就在莫非和陶米走到周芳家门口的时候,有一个女人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直接泼在了外面的水泥地上。    陶米和莫非打量着那个女人,同时那个女人也打量着他们。    ---    周芳算不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四十岁左右模样,生过两个孩子,体型有一些胖。    一开始周芳问询莫非和陶米的来历的时候,莫非拿出一本警官证,递到周芳面前晃了一眼,然后收了回来。    陶米看见莫非的警官证的时候微微吃了一惊,但随后她又恢复了镇定。像莫非这样的人搞来种东西并不值得惊讶,等到有一天他掏出一本火星暂住证递到自己面前,自己再惊讶也不迟。    周芳得知了莫非的身份之后,表情立马阴翳了起来,估计是知道他们来找她做什么。    在莫非还没有开口询问之际,周芳就先开口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该说的,之前都已经和你们同事说过了。”    陶米想来,周芳把莫非当成了真的警察,那她所说的同事,应该就是之前来走访调查过的警察吧。    莫非坐在周芳对面,表情严肃:“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再找你了解一点具体情况,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就行了。”    周芳看了一眼莫非,随后说:“那行,不过得快点,我还有事儿做。”    莫非点了点头说:“好。那我想问你,你那天进城是去干嘛去了?”    周芳说:“买点日常生活用品。”    莫非问:“买了什么?”    周芳回忆了一下:“给家里小孩买了双鞋,又去菜市场买了些生猪肉。”    莫非:“总共花了多少钱?”    周芳:“两百多。”    莫非:“两百多少?”    周芳皱眉:“两百七十九?”    莫非紧盯着周芳:“你是怎么去的城里?”    周芳:“坐公交车。”    莫非:“坐公交车方便吗?”    周芳:“还算方便吧。”    莫非:“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周芳有些不耐烦:“你应该也知道吧?我是坐出租车回来的。”    莫非:“打车花了多少钱?”    在莫非的反复询问之下,她的语气已经变得十分不好了:“六十四块。”    莫非看着周芳,目光如炬:“为什么要坐出租车?”    周芳突然愣住了,看着莫非,有一瞬间地喘不过气。    莫非同样冷静地看着周芳,他的目光像是一把冰冷地手术刀,一下又一下地划过人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