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拾本来想着午间吃了午饭后,便去找子桑淮,谁知道,她才刚找到子桑淮,就发现不少姑娘都围着他,不是说要问问题,便是要和他一起讨论学问。
子桑淮倒是清清冷冷的,安静的看自己的书,仿佛画了个圈,四周的动静都听不到看不到一般。
花夕拾还是挺佩服子桑淮的定力的,在这种环境下,竟然一点都不受扰。
但是这种场面,花夕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准备上前,却突然被人叫住了:“夕拾。”
花夕拾听到声音,转过了身,就看到傅吟站在身后,她喊了一声:“先生。”
“嗯,你是找子桑淮吗?”傅吟目光略过花夕拾,看向了人群里端坐着的那个少年,身影单薄,安静认真,无论外面环境多吵闹,都能无动于衷,一心只读圣贤书,说的便是如此吧!
所以,有些人,如此出色,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能说出医者救人,能者救世这样的言语,也不是空口白话的,他在用自己的努力和行动,一步一步的去做这件事。
花夕拾也随着傅吟的目光看了过去,她点了点头:“嗯。”
傅吟收回了目光,问花夕拾:“你找他有何事?”
花夕拾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看得出来,傅吟很重视子桑淮的,应该不希望其他人因为别的其他什么原因去打扰到他。
“说说看。”傅吟挑了挑眉,声音依旧温柔,却显然是要花夕拾非回答不可了。
花夕拾只好道:“我只是看你们今日对弈,心中对下棋颇有兴趣,所以便问了子桑兄有时间可否教教我。”
“想学下棋?”傅吟问。
花夕拾点了点头:“嗯……”
“那为何不来找我?”傅吟又问。
花夕拾:……”
她也不能事事都麻烦傅吟吧!毕竟傅吟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先生,他愿意用自己的私人时间,教她练字,已经是很不错了。
她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去打扰傅吟呢!
“怕太麻烦先生了,您教我们学问,又特意花时间陪学生练字,学生怎能再……”
“所以,你去找子桑淮教你?”傅吟明白了。
花夕拾再次点头:“是。”
“你难道就不怕麻烦他?须知你们都是三年后要参加乡试的,这三年对你们每个人,都至关重要,子桑淮曾和家中闹翻,十年寒窗苦读,可不就是为了将来能上殿试,一朝金榜题名吗?你千辛万苦学知识,来参加院试,每日每夜,书不离手,不也是为了有一日登殿堂?”
花夕拾顿时被傅吟的话给问住了,他说的没错,他们每个人,既是同窗关系,也是竞争关系,殿试名额,虽无名门规定,但是,多则上百人,少则八九人,无论哪个数字,听起来都不觉得多。
须知一个书院的学生,都不止百人,何况南朝各地,设有书院几百个,傅吟担心她影响到子桑淮,倒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