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简单观察了一下现场情况，最终从边上接到绕过去，从背后小心爬上屋顶，从一片嘈杂中找寻沈毅的声音。

沈毅能来，见的人肯定就不简单。

很快，就在正堂屋顶上听到，惊蛰立马趴在哪里，听下面的动静。

正堂里，沈毅看着对面的人，环顾四周。

“今天怎么会想到把我约到这里来？”

“主要想聊聊，最近这段时间在阳城如何，再过段日子，你可以就要顺利成为阳城干部。”

“准确说，京城文件已经下发下来，我已经是。”

“是，当然是，只是还需要时间来交接。”

“你找我来就为说这个。”

“当然不单纯是这个，我就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今天早上有个地方突然收到人送货，但是对方竟然是百年运输的人，你说神奇不神奇。”

“货送到了？”沈毅声音明显紧张起来。

“当然，一起送到的，还有两个人。”察觉到沈毅情绪不对，对方轻笑出声。

“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是认识这两个人？还是说，这货是你要送来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阳城为什么就不能用百年的运输队。”

“你不知道呀，自从当年跟百兴解除合作后，就再也没跟他们有过合作关系。”

“……”

沈毅脑子里面忽然想明白什么，情绪有些懊恼。

“沈主任，其实我们是能合作的。”

“什么？”

“如今阳城的情况，自从一把手把检查后，就被各路盯着，都想往这里安插自己人，何必这么麻烦，沈家保我，我在阳城经营几十年的资源人脉，主动分享给你们。”

“分享？你觉得我们地位如今平等。”沈毅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你来之前，其实没那么肯定，现在……由不得你不是吗？其实我有时候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沈家继承人，沈家这一个两个不是把你丢到乡下，就是把你丢到这狼坑，好像根本没有管过你的死活。”

“所以你是承认，沈家给你看的那些备份材料，都是真的，当年海城的事情，真就是你一手造成。”

“当然。”

……

屋顶上，惊蛰听到这一句，眉眼一亮。

她悄悄从空间里面捞出来一台收音机，卡上磁带开始录音。

屋里面，什么都不知道的俩人还在继续说。

“谁让姓卫的门缝里看人，好处都是海城的，对比下来阳城一无是处，也就我头上那个人，把这个看成是良性竞争，屁，给人当了垫脚石都不自知。”

“可事实证明，那两年，不管是阳城还是海城，都在蒸蒸日上，可海城没落那几年，阳城真的有进步？”

“当然！那几年外人都知道阳城的好名声，救灾第一线，后来的发展，有心人都能看到。”

“所以国民经济上涨多少，那些归乡的知青又有多少得到安排，阳城大学又给社会输送多少人才？”

“你闭嘴。”

沈毅轻笑：“都是你自欺欺人，说到底，你就是为了泄愤。”

“不是。”

“我其实很好奇，当年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对方忽然得意起来：“想知道，这个还是能告诉你的，反正你也出不去，在事情结束前，你都只能在这里待着。”

“那我安心听。”

“你就不害怕？”

“害怕你会放我走？”

“不会。”

对方像是明白什么，笑着在座位上坐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

惊蛰听着下面情绪化的发言，跟她实际调查的情况很类似的。

灾难是半人为，农药这确实是卫余自己下的决定，后面水源也是他买人所为，就是为了断掉海城后路。

惊蛰听着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