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听正堂中一声轻响,一道魔气破空而出,向花千骨袭来,白子画一掌劈空而去,魔气尽散,与此同时,一物穿破窗棂,向西北方向疾去。 白子画冷哼一声,横霜出手,将那物生生钉在院墙之上。 白子画携花千骨走到近前,收了横霜,捏诀使那物显了原型,原只是一只胡狼精。 胡狼精瑟瑟发抖,口出人言道:“仙家饶命!” 白子画怒道:“这满城百姓何辜,你不该害人性命!为何要催发疫症?” 那胡狼精见了白子画手段,知自己实难是他对手,只得据实已告:“我本在这越州左近修炼,近日不意中得了一本秘辛,上面记有布疫症以拘禁、炼化凡人精元来修习的法门。我百年来都在越州修炼,从未有伤天道,此番是被邪法蒙了心智,实乃第一次为恶,请仙家饶我一命!” 白子画掐指一算,知他所言非虚,道:“你所说的那邪法在何处?” 胡狼精自墟鼎中取出一本泛黄的书册,呈在师徒二人面前。 白子画接过,大手一拂,便知晓了书中所载,叹道:“果然是邪门妖法,有违天道!” 但书册上只余胡狼精的气息,并无其他妖魔气息可以追寻,白子画祭起三昧真火,焚化了那本书册,转头对胡狼精道:“此番你散播时疫,已至79人魂魄尽散,染病之人更多,但念你修行不易,又是首次作恶,我废你一身修为,打回原形,你若有缘,仍可再次修炼,只望你日后好自为之,莫要再伤天害理了。” 说罢,指尖银光一闪,先治好了那胡狼精的伤,又散了他的法力。 胡狼精前爪抱拳,似有谢恩之意,绕着师徒二人转了三圈后向城外山林方向而去。 花千骨见首恶已除,松了口气,拽着白子画的衣角晃了晃,道:“师父果然厉害,几下便为越州百姓除了这个大患!只是已经染病的百姓,怕还需要妥善救治方可痊愈。”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咱们先回去,延医治病的事儿为师自有计较。” 花千骨又想起一事,道:“师父,那母女二人还在咱们家中,看样子总是要住上几日的,既然出来了,咱们给她们买些日用之物再回去吧。” 白子画笑道:“怕是你久未出门,想出来透透气吧?!” 花千骨嘿嘿一笑,拉着白子画的衣角就朝门口跑了出去。 白子画望着她的背影宠溺地一笑,想自己堂堂长留尊上,竟然被一个小女子拖来拽去,若是给外人看去,岂非失礼之极? 两人行至街市,花千骨先是给那母女二人买了些日用物品,又在茶楼叫了些茶点,对白子画道:“师父,你先在这儿等小骨一忽儿,小骨去去便回。” 白子画已习惯了与她形影不离,听她如此说,不禁皱眉道:“你要去何处?怎的还要瞒着为师?” 花千骨跺了跺脚,垂首忸怩道:“反正是些女儿家的事,师父就不要管了嘛,反正就在左近,小骨即刻就回!”说着,拔腿跑了出去。 白子画微微叹了口气,但毕竟有自己亲自下的结界保她无虞,故此无需多虑,便安心喝茶相候。 果然,不多时,花千骨便已折返,手中却空无一物。 白子画斟了一杯茶给她,她一饮而下,不等白子画开口,就一本正经地道:“师父,我刚才出去买了些东西,但现下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你可不许对我堪心啊!” 白子画失笑道:“怎么会?!在你心里师父就是这样的人吗?!” 花千骨扬了扬眉,道:“防患于未然总是要的!” 白子画替她理了理额前散落下来的碎发,柔声道:“小骨再略歇一歇,咱们便回家吧。” 花千骨拿起白糖方糕大大咬了一口,道:“师父,这方糕味道不错,回去小骨也学着做给师父吃!” 白子画却定定地望向她眸底,淡淡地道:“为师只喜欢你做的桃花羹。” 是啊,一碗桃花羹承载了他们间太多的牵绊、太多的情愫和太多的过往,怎是这世上寻常俗物所能够比拟的?! 花千骨灿然一笑,道:“师父喜欢,小骨每天给师父做!” 两人又坐了一阵,便相携回到了家中。 那母女二人因着连日劳累已经睡下了,花千骨将购来的物品轻轻放进客房,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转身出来,发现白子画正站在自己身后,便道:“师父,她们已经睡熟了,小骨去厨下做晚饭吧!” “她们可都无恙?” “呼吸绵长,神色安逸,想来已无大碍了。只可惜那女娃娃还这样小,便没了父亲。”花千骨神色黯然,叹道。 “你若可怜她们,多留她们住些时日亦可,师父只怕你忙前忙后地太过劳累了。” “哪会?!师父,你看,小骨最近是不是身体好了很多,功力也进步了很多?”说着,还蹦跳了几下。 白子画揉了揉她粉嫩的脸颊,无限宠溺地道:“确实如此,小骨乖!” “师父,你看我这么乖、这么可爱,是不是该奖励我什么?” “小骨要什么?”白子画不禁莞尔,上一世花千骨日日练功不辍,他便是随口赞一句也能让她高兴上半日;如今两人情意日深,她倒愈加撒娇撒痴起来了。可偏偏自己又觉得十分受用,每每更纵了她。 花千骨半眯了大眼,踮起脚尖,脸颊微侧,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腮边。 白子画会意,嘴角弯了弯,大手揽上她腰间,俯身在她颊上轻轻一吻。 感觉他长长的睫毛拂过她的鼻翼,心下微微一动,花千骨突然笑了起来,将他推开,道:“谢谢师父,小骨这就做饭去了!”说罢,作势便要反身离开。 白子画望着她灵动的大眼、明媚的笑颜,只觉心头忽地似有火起,燥热难耐。 他微一用力,把花千骨重新带回自己的怀中,低头便向她的红唇狠狠地压了上去。 花千骨未及反应,已经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还没出口的话语被堵在口中,吟成一声模糊的叹息。 这一声叹息,就像一只燥热的小手,在他心上重重揉了一把。 两人间流转的气息忽然灼热了起来,白子画的怀抱越来越紧,仿佛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中,凌厉的舌尖带着冷冽的气息探进了她的檀口,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处。 花千骨的身子越来越软,仿佛要化在他身上,他的仙晕缠绕着她,就像无数温柔的手。 无尽的缠绵、无止的缱绻,天地间好似蕴开了无边无际的蒸云桃花…… 良久,两人终于分了开来,花千骨倚在白子画怀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蛋酡红,喏喏唤道:“师父……” “为师在!” “杀姐姐说的对,你果然很是装腔作势、口是心非!!!”说着,轻笑着跑开了。 白子画怔在当场,半晌才回过神来,暗自解嘲:“是啊,自己这安忍千年的道心当真全部折在这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的小女子手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