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叔,你宝刀未老啊,偷袭还这么犀利!”
杰叔笑骂他们:“论身手,我是赶不上你们这群小年轻了,可你们这代人,规矩太差,大哥阿嫂是你们能议论的?!还……还说人家闺房事!”
方硕把烟往绿植盆栽里一摁:“是,您老说的对。”
孟听涛哇哇怪笑:“我哪说闺房事了?我明明说的是兄弟事,劲哥和劲哥的小兄弟,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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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付过帐,贺劲还是骑着重机车,横穿城市,把闵先宁送回晚山别墅。
这回是送到门口。
在低矮的小白楼前,机车的引擎没熄火,发出隆隆之声,很快栅栏门里已经有佣人在张望。
贺劲:“到了。”
闵先宁摘掉头盔还给他,“那我走了。”
额间碎发被弄得乱蓬蓬的,身影孤独,她好似又变成了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喂。”贺劲叫她。
闵先宁已经走出五六米,回头面带迷茫。
“怎么了?”
“你过来。”贺劲伸手往裤袋中摸去。
闵先宁又走了回来,他也刚好找到,是一张小纸卡。
贺劲用力往她脑门上一按。
借力,借着额头皮肤的潮气,小纸卡就那么贴在闵先宁的额头上。
有点滑稽。
“这是什么?”闵先宁去揭。
贺劲玩笑着说:“一道符,封印你的烦恼。”
借着街边微光,闵先宁把“符”翻过来细看,竟然是张名片。
她不解。
贺劲附在她耳边轻咬,徐徐传授,随后跨上油门离合,俯身发动车子。
“祝你今晚斩妖除魔,逢凶化吉。”
重机车带着特有的嚣张气势,冲破风浪,扬长而去。
……
闵先宁走进家门,客厅已经提前布好阵仗。
闵继章在看报纸,哗啦哗啦翻得叫人烦躁。
邹柔手握遥控器,一下接一下的调着电视,闵笑琳坐在一旁,看热闹。
邹柔假装刚看见闵先宁,笑着问:“哎呀,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显而易见,明知故问。
闵先宁微笑,用沉默回答一切。
可闵继章不肯就此放过,今天期中考试成绩放榜,闵笑琳早就报过喜讯,他自然有话要说。
“考得一塌糊涂,还这么晚回家,叫你跟着贺劲,不是叫你跟他当小太妹,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混社会的本钱!”
纵有防弹自尊心,此刻也被打成了筛子了。
闵先宁喉间干涩,有一瞬间的羞耻感,就像被人当众剥了衣服,受人指指点点。
而且这回指点她的,还是她的父亲——又要她卖肉,又笑她不知廉耻?
闵先宁捏紧手中一片纸,薄汗浸润,纸片已经变形。
“我闵继章的女儿,没有一样拿得出手,我都不知道怎么生你下来——”
“爸,你生我还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