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就麻烦你了,贺劲。”
“没有什么可麻烦的。”贺劲说。
“那……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早点休息。”
“你们”早点休息。
这话挺意味深长的。
电话挂上,贺劲愣了几秒,才慢慢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
贺劲失笑:“为什么今晚,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发生什么?”
喀拉
水已经烧好了。
取了一只杯子,三分之一滚水,三分之二冰水,正好合成一杯四十度温水。
贺劲端进卧室,坐在床边,推了闵先宁一把,她一动不动,皱着眉,抱成团哼哼唧唧像只嗷嗷待哺的小动物。
可恨,也可怜。
“看你下次还喝不喝酒……”
贺劲恨恨地把杯子墩在床头柜上,想走,定了定身,还是伸手把人从床上扶起来。
杯沿对唇口,他细致地抬高角度,让水流速度配合闵先宁的吞咽。
喝酒的人容易口渴,闵先宁像小狗一样,咕噜咕噜喝了好半天,饮尽一杯,才主动推开。
躺回枕头上,闵先宁终于睡沉。
贺劲坐在床边,调暗床头小灯,在昏暗之中,闵先宁那张小脸露出餍足的笑容,像个孩子,嘴上还挂着一颗晶莹水珠,在黑暗里闪着芒色。
贺劲伸出手,帮她擦拭,指腹流连那一点濡湿温暖,辗转按压在粉红的唇瓣中央,奶茶色的口红,印在他指尖,暧昧嫣红。
食指拇指轻搓着。
劲爷颁下两大禁令:“化妆、喝酒,以后都不许做。”
“除非是做给我看。”
酒,有的时候,挺神奇的。
喝了它,你看世界黑白颠倒别人看你,是装逼和傻逼的对调。
闵先宁早起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贺劲公寓的床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昨晚是不是傻逼了。
掀开被子赶紧查看。
幸好。
衣服完整。
枕边也没有第二个人睡过的痕迹。
谢天谢地。
闵先宁翻身,头发散开,铺在枕头上,这才开始慢慢回忆昨晚
晚饭吃自助,然后和小秋秋他们告别,再然后去了酒吧……
“后来呢?”
她想了半天,也不记得后来的部分。
算了!
闵先宁从床上爬起来。
反正她还全须全尾的活到了第二天早上,昨晚应该没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闵先宁在卧室里的卫生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着重用男士的洗面奶,把一张大花脸,给彻底清洁干净。
除了黑眼圈稍微严重点,她看着自己收拾得尚可,便走出了房门。
记忆中,贺劲这套公寓是两室一厅,闵先宁也不知道,贺劲是不是睡在另一个房间,这会时间还早,穿过走廊的时候,她刻意放轻了脚步。
“……赔了酒吧的损失有一百多万吧……那个色狼的医药费,方硕早上过去给,他没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