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害她失眠一晚。
过分!
闵先宁有点生气。
手指在键盘上,用力噼啪了两下,“渣男!谁要跟你谈恋爱!”
……
自从早上接到了新任务,整整一天,闵先宁都闷在房间里看礼单。
贺老爷子说口的琐碎事,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给谁的礼多,给谁的礼少,全都是一门学问。
而且这中间涉及的利益,哪是一筐橘子苹果的价值呢,分分钟送出一家上市公司!
闵先宁哪敢不认真。
另外她还要了过去三年贺家的礼单,用来做对比,收了人家多少,往年又是怎么送出去的,把与贺家往来密切的人,彻底摸了一个遍。
傍晚时分,曾叔过来取新出炉的礼单,结结实实惊讶了一回。
“才一天……就都拟定了?”
闵先宁揉揉僵硬的脖子:“是有点慢,主要是了解这些企业错综复杂的关系,花了点时间。”
“不不不,我是说您做得太快了!”
这活曾叔一干好多年,可每次拟初稿就得用一个月的时间,而新来的这位少奶奶竟然只用一天?!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用了一天!?
随意翻看两页,一行行的收礼人名单旁,还被标注了关联人,相互认识的、身份差不多的,一碗水被完美端平。
至此,曾叔对闵先宁佩服不已。
“闵小姐,贺家有你,以后可要轻松不少了。”
闵先宁随意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撑头,在电脑屏幕上,逐个关闭exel文档。
曾叔拿着文件,却没有走的意思。
他五十几岁,笑起来自带慈祥宽厚,酝酿了一下措辞,说。
“其实,昨晚的烟花,是少爷昨天亲自去买的,本来安排在除夕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他又亲自盯着大伙,把道具摆放在位置上。”
闵先宁看他。
曾叔:“烟花……少爷说是放着玩的,其实就是嘴硬。”
……
曾叔拿着文件离开了。
闵先宁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支手托这下巴,另一手滑动鼠标,漫无目的。
昨晚贺劲的话,又一次不受控的冒出来。
我们试试……
试试……
“啊……”闵先宁胡乱揉了揉头发,埋头在肘弯里,她感觉自己都魔障了,满脑子的声音,在拉扯她。
一个说:“试试就试试,不试怎么知道飞蛾扑火的快乐,只要年轻,失败了,大不了换个人重来。”
另一个声音,异常严厉:“你妈妈的老路,你还要再走一遍?!她给你安排了指腹为婚,就是要你斩断情丝,永远不受伤害。”
“她的良苦用心,你要辜负吗?”
“你还要试吗?!”
……
“宁宁,你要不要试试?”
闵先宁猛的回神,险些把茶水撒在新裙子上。
“试……试什么?”她问。
今天是年三十,客厅里的巨幕电视上,正传出锣鼓喧天的歌舞声,春晚刚刚开场,热闹非凡。
而沙发上的贺家三位,不看电视,却齐齐看向反应过度的闵先宁。
贺老爷子有些担忧的说:“我是问你要不要玩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