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云寒缓缓起身,看着翠绿的嫩芽,嘴角噙起一抹浅笑。
“又是一年春天了……”
云寒回到雪寒苑,走到曾经那个偏僻的荒院。
枯树嫩芽渐出,草丛内的窸窣声,一切都在给这个春天增加活力。
房屋依旧破败,庭院依旧萧条。
云寒推开屋门,暖阳洒进这个阴暗的屋子。
屋内陈设未曾变动,还是从前花氏在的样子,只是长时间未有人打扫,致使这原本简陋的屋子蒙上一层薄纱。
地上的那摊血迹,经过时间的磨练早已被尘埃掩埋。
云寒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一,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从未想过要害你性命,我只想将你赶出太师府……”
“我还有很多至今也未能明白的问题想要问你,你却……”
云寒低垂长睫,轻声呢喃。
“寒小姐从前不是最恨花氏吗?怎的今日却来花氏的故居一游?”
云寒身后一个陌生的男音响起。
她猛地转身看去,又是他……
“与你无关!”云寒扔下四个字绕开了端木岩。
“是与我无关,但与你的母亲有关,花氏难道不该以命抵命吗?”端木岩突然出现在云寒面前。
云寒怯生生的后退两步,“移步幻影?”
“你是北凉人?”
端木岩略带磁性的声音轻笑,“我是哪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是我的事情。”云寒狠厉的看着端木岩。
端木岩自顾自的说着,“若是当初云季没有纳妾,是不是你母亲就不会死?”
云寒看着端木岩隐隐发呆,半晌说道:“你少来挑唆我和父亲的关系。”
端木岩嘴角上挑,从怀拿出一个玉镯,这玉镯乃是上好的紫晶玉制成,这是端木岩寻便四国找到的唯一一块紫晶玉。
“这是叔叔送你的及笄礼……”端木岩说着便拉起云寒的腕想要给她戴上。
云寒猛的一甩,端木岩的玉镯碎了一地。
端木岩原本明亮的眸光渐渐暗淡下去,盯着地上的碎玉久久未曾说话。
“我这辈子都不会要你的东西……”云寒说完这话大步离去。
许久,端木岩缓缓蹲下去将碎玉揽进帕子,仰头看向暖阳……
数日后,蜀葵匆匆忙忙的找到月,“主子,夫人请你回去。”
月慵懒的躺在躺椅上闭眼假寐,修长的睫毛在暖阳盈盈闪耀,春日的微风掀起一缕长发在空飞舞,“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啊?”这声音极其慵懒,似是与自己无关。
“主子,夫人说是老太太身体不适,嘴里一直在念叨您。”蜀葵禀道。
之前月的娘亲也派人来请过月,只是理由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他也懒得搭理。
月闻言猛地睁开双眼,从小到大只有祖母最疼爱他,每每母亲罚他的时候都有祖母在身旁护着,若真是祖母身体不适,自己理应回去照顾。
月想着便起身走进屋内,大致扫视一番准备离开。
回眸便看见书桌上放置的白玉,他走到书桌前,将白玉握在掌心,触感温润如玉,细腻无比。
他痴笑一声,“这次离去不知多久才能再回来……”
思此,月提写下一封信,又将白玉装进锦囊交由蜀葵,匆匆嘱咐一番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