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月墨川的语气同从前一样冷漠,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云寒强笑着看向月墨川,“那给我换一间寝殿,我要自己住在一个宫,才不要蜷缩在那个小隔间呢。”月墨川停下的,他的那间小隔间可是西玉王宫众人的梦想之地,云寒却不稀罕。“不换!”“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什么都不行。”“也没有什么都不行,至少整个西玉王宫你最自由。”龙案烛火忽明忽暗,墙角香炉焚着香料。云寒在月墨川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的回到那个众人念想的小隔间。一整夜,二人无法安眠。隔间内的云寒在盘算着如何离开西玉国,寝殿内的月墨川在想尽办法留下云寒……初冬将至。西玉国的清晨已然泛起薄雾,墨阳宫早已添上炭盆,月墨川特意吩咐在隔间多放一个炭盆这日,云寒在寝殿内坐着无聊,起身走到寝殿门前,还没掀开厚重的帘子便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去哪?”“我出去转转也不行啊……”云寒给月墨川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墨阳宫。月也在这宫不见了身影,云寒独自在朱墙黄瓦的古廊下溜达。月墨川六宫空置,后宫也清净,并不像东阳国的后宫那样,随处可见花枝招展的嫔妃。“难得有这样不近女色的王君,他哪里都好,就是不近人情。”云寒走在古廊低声呢喃,与其说是呢喃,不如说是抱怨。这时,迎面走来两个小宫女齐声说道:“参见王后。”云寒冷眼看了下眼前的宫女,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那两个宫女看着云寒离去,其一个宫女说道,“王后为何连个侍女也没有?”“嘘,别问那么多,王上可是宠爱她了,当初……”云寒故意走的慢了些,偷偷听见了这两位宫女的对话。冬季的暮色总是来得那样快,一转眼便该回去了。“月墨川!”云寒还未走进寝殿就大呼月墨川的名字,整个墨阳宫的下人都瑟瑟发抖。当年月墨川还是皇子的时候都没人敢这样喊他的名讳,云寒可是历来第一人。寝殿内的月墨川铿锵有力的运练字,丝毫没有被云寒直呼他的名讳而干扰。“不应该是唤川哥哥吗?”“川什么哥哥,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你宫的宫女都杖毙?”月墨川放下,走到铜盆前净,他那双修长白皙的双令清水黯然失色。半晌,他擦完,看向云寒,“因为她们欺负你。”月墨川并不因为云寒知道这件事情而恐慌,既然自己敢做,他就不怕云寒知道,他只怕宫里的人不知道,又来欺负他的卿卿。云寒指着自己的鼻尖,“就因为一句话,你就要了人家的命?”“月墨川,你怎么这么残忍?”“我才不要同你这个魔鬼住在同一屋檐下呢。”云寒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墨阳宫……月墨川看着云寒离去的背影,桃花眼浮起一抹黯淡。他的卿卿,还是从前那样的善良,即使被人迫害,也从未改变过初心。冬夜已深。云寒离开了墨阳宫还是没有回来。月墨川持书卷,长发垂落慵懒的躺在金丝软枕上等着云寒回来。“林非,可有看见寒寒的身影?”“并无。”月墨川心头浮起一抹不安,他拿起那件墨黑色的貂皮斗篷匆匆朝着墨阳宫的宫门走去……“王上这是去哪?”一个妖魅的红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墨阳宫门前。“去找寒寒。”“哦那你去吧……”月看着月墨川匆忙离去的背影,他早知来西玉带走他的小云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该发生的,终将会发生……此时的云寒自己也不知她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觉得四周一片阴暗,带有阴森的声音阵阵拂过耳畔。离开墨阳宫之后,本想找个屋子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谁曾想,她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她从未来过的地方。这里连一个烛火也没有,更别说在这暂住了,阴森森的不把人吓死都不错了……月墨川命林非带上禁卫军挨着宫殿找,自己也去了曾经和云寒去过的一些地方,终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寒寒,你在哪里?这么冷的天儿,云寒连一件斗篷都没有披。若是在东阳国便算了,可这里是西玉国啊,是冬季最短且最冷的地方啊。“找到了吗?”“王上,各个宫殿都找了,没有寒小姐的身影。”“没有?”月墨川听见林非的禀报,心愈发着急。“冷宫找了吗?”“王上,那样的地方百八十年也没人去一次。”月墨川转头朝着冷宫走去……此刻,云寒已在这弯弯绕绕的地方转了好几圈了也没走出去。腿脚酸痛的她索性坐在原地不走了,她轻轻敲打着小腿,看着眼前漆黑一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云寒轻声呢喃着……皓月当空。微弱的月光洒在云寒的身上。她借着月光看向四周,这里的屋子同旁的屋子不太一样,庭院的构造她也从未见过。正狐疑的她,却看见自己的脚边出现一个若有若无的白色东西。她起身捡起脚边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一个人骨,她连忙将的人骨扔了下去。此时却听见人骨相撞的声音,云寒转了一圈,感觉自己周围都是森森白骨。她拼命的跑,可脚下总会碰到人骨。“啊!!!”一声尖叫划破天际……方才云寒走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这里荒废已久,是无人打扫的枯树枝呢,现在知道自己是踩着人骨走了一路,难免后背发凉。恰巧月墨川听见了云寒的惨叫,寻声赶来。云寒一头撞进了月墨川的怀抱,此时的云寒压根不知来人是人是鬼,转身又往回跑。“寒寒,是我……”云寒抱着月墨川大哭了起来,“月墨川,我害怕,这里都是森森白骨……”“别怕,我们回去……”月墨川将云寒打横抱起回到了墨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