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月墨川看着流淌一地的鲜血,大步上前将云寒抱起,飞快的离开了冷宫……天色阴沉,雪花渐落。墨阳宫窗前的一支烛火忽明忽暗,寝殿内跪着一屋子的太医,纷纷将头低了下去。龙榻前的红衣男子正在用最快的速为云寒止血。许久,红衣男子舒展眉心,抬袖拭去额间的细汗,“王上,寒小姐暂无大碍。”月墨川冷眼扫过一屋子的太医,他养这么多的太医个个都来告诉他,他的寒寒没救了,若不是有这个江湖郎在,恐怕他的寒寒真的……“下去吧……”一时间,整个寝殿内只剩下月墨川和云寒二人。他看向床榻上面色惨淡的云寒,心一万个懊悔,他从没想过,她会以死相逼。“宁愿死,也不愿留在孤的身边吗……”殿的炭盆呲呲作响,烛火下冷艳的面庞泛起一丝伤感,沉寂的桃花眼晕上一层薄雾。几日的大雪今日终于停了……曾经朱墙黄瓦的王宫蒙上一层银纱,金色的琉璃瓦也失去了往日的辉煌,一切犹如死神来临般沉寂。墨阳宫内,炭火呲呲作响,香炉焚着香料,身穿墨黑色长衫的男子端坐在龙案前批阅奏折。床榻上的小美人儿长睫微动,缓缓的睁开那双绝望的杏眼。朦胧看见金色的帷帐和熟悉的寝殿,她知道,是那个男人救了她……“寒寒,你醒了……”月墨川听见床榻上轻微的动静,赶忙放下的,走到云寒身边。“为什么要救我?”“我不会让你死的,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月墨川给云寒沏了杯茶,又吩咐林非端来小米粥,亲眼看着云寒吃了下去。一碗粥后,云寒看着被纱布缠绕的腕久久没有说话。“不会留下伤疤的。”“我的镯子呢?”月墨川原以为是云寒担心自己的腕上留下疤痕,却不想,竟是为了那个镯子。他藏在袖口的骤然紧握,冷声:“扔了。”“扔了?”“月墨川,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云寒红肿着双眼,气若游丝的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月墨川将云寒的被子盖好,又回到了龙案前。傍晚时分。云寒躺在床榻上安然入睡,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这些时日她的气色并未有半分好转。“林非。”月墨川唤来林非,将的图纸递给林非。“王上,这是……”“给寒寒的镯,按照这个去打制。”数日后,云寒终于能下床行走了,气色也红润了些,想来定是月墨川将王宫内所有补身子的东西拿了过来。月墨川从外面回来,看见云寒站在窗边看向外面。“不是说让你躺着吗,怎么那么不听话?”“你怎么不天天躺着,又不是坐月子,整天这个也不让做,那个也不让做,就连割腕你都还要把我救回来。”月墨川倒是想天天躺着,可那龙案上的奏折一天比一天多,他哪有时间躺着,就连平时小憩一会儿都是一种奢侈。“孤就不该给你吃那么多补品,真是个养不熟的狼……”云寒长睫低垂,腹诽道:“那你还不该救我呢……”月墨川又看了眼云寒,唇角上扬走到了龙案前,只听身后云寒问道:“月墨川,你到底放不放我走”“不放!”在他面前,只要是云寒开口的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唯独离开他这一件事情,不行!云寒双眸黯淡,她早知道是不行的,却还要再倔强的问他。她转身走到寝殿门前,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去哪?”“出去走走也不行?”只要云寒不说离开他的事情,他都会依着她。只是,经过这次的事情,月墨川真的害怕了,他必须要将云寒时刻放在眼前才能安心。“来人,看好她。”话音一落,寝殿屋顶上飞快的闪过两个身影,朝着云寒的方向跟去……离开墨阳宫的云寒,本想去一下冷宫,看看那里到底是如何建造的,为何自己那天夜里却走不出去,可她又怕触及到伤心的事情,便转而去了御花园。寒冬的御花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色彩,红色八角亭上铺满白雪,夏日水波荡漾的湖面早已结起了薄冰,曾经的林荫小道旁的杨柳只剩枯枝,树杈上时不时还传来乌鸦嘶哑的叫声。云寒只身一人行走在这御花园,唯一能碰见的便是打扫这御花园的小宫女。许是因为月墨川的缘故,宫女见她走进御花园后都纷纷离开了。“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云寒独自呢喃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见眼前的一个小溪流还在流淌着。“真是难得,西玉冬季还有不结冰的东西。”她俯身看向溪底,五彩鹅卵石铺成的溪底散发出淡淡光芒,不知又从哪里钻出几只锦鲤在水嬉戏。“这个时节居然还有锦鲤?”云寒定睛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这可是万金难求的锦鲤啊。”想当年,云羽送给云寒的那几只锦鲤便是从西玉带回去的,云寒今日却无意在这里碰见了。她瞳眸微动,那双杏眼浮起一抹戏谑……云寒找来枯枝,又用周围的石子起了火,不一会儿整个御花园飘荡着烤鱼的味道。御花园外的长廊,途径的小宫女纷纷嗅着弥散在空气的香味。“月墨川,你不让我走,我今日烤了你的鱼,看你心不心疼。”云寒一边呢喃一边吃起来烤鱼。冬季的活鱼最是鲜美,烤着吃更是外焦里嫩,光是看着便能令人垂涎尺,若是吃上一口定能回味日。跟着云寒的两位暗卫,将这一幕清晰的看在眼里,其一位说道:“这位寒小姐可真厉害,居然烤了王上最爱的鱼。”“你先想想咱们该如何回禀吧……”墨阳宫其一个暗卫硬着头皮走进寝殿,拱道:“王王王上……寒小姐……”“怎么了?”月墨川头也不抬的冷声问道,这令原本心惊胆战的暗卫更加惶恐。“寒小姐在御花园,烤烤烤了您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