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泽凯是董家第一个孙子,平日里被钱氏和秦氏宠着,也就是农忙时干干活,平常做的少,力气自是比不过郑安。
挣不开郑安,董泽凯气得大声喊,“郑家二叔,你松开我,松开。”
董薇晗揉了揉肿起来的脸,她立刻去柴堆边上寻来了韧劲儿很好的草绳。
“郑家二叔,你这样圈着他不是法子,要是他发起疯来伤了你,我心里可过意不去呢。”董薇晗把草绳递过去,“给你草绳,你把他捆上,一来制住了他,二来也不会伤了你。”
郑安觉得有理,他拿过草绳,三两下就将董泽凯的手给捆上了,由于他双脚还乱踢,脚腕子上又多加了一道。
等把人捆上,躺在地上像个蠕动的大虫子,郑安瞧着,总觉得别扭。
正在他琢磨着哪里不对劲儿时,董薇晗冷笑着走过去,舌头顶了一下肿起来的脸的内侧,颇有几分街头小太妹的样子。
须臾,她抬脚脱了一只鞋子,人骑坐在董泽凯身上,举起鞋狠狠抽在董泽凯的脸上。
啪。
董薇晗使足了劲儿,她抡胳膊这侧肩膀子都因此有些难受。
鞋底子呼过去,抽的董泽凯脑袋朝着一边甩,他嘴里冒出了血腥味,身子也不扭动了。
“凯子”
董大海去地里干活,董三河领着董泽霖去学堂,家里就剩下照顾老伴的钱氏,在灶屋洗涮的秦氏,还有琢磨着明天找董薇晗上山的董泽瑞。
从周氏儿子口中得了信,钱氏和秦氏赶紧往这边来。董泽瑞更担心董薇晗会吃亏,也麻溜的跟来了。
结果,他们就看到董薇晗用鞋底子狠抽了董泽凯的脸蛋子。
郑安也恍然大悟,董薇晗这是借他制服住了董泽凯,然后按着董泽凯打呀。
董薇晗打回去了,她从董泽凯身上起来,并穿上了鞋子。
秦氏和钱氏冲向董泽凯,董泽瑞走向了董薇晗,问她怎么回事。
董薇晗抬手擦了下嘴角已经干涸的血,“你哥一进门就骂我打我,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你长张嘴不会问啊。把人按着打,瞧瞧,伤的多重,都吐血了。”秦氏心疼儿子被打,哪里还念着董薇晗带着董泽瑞卖紫苏的事儿,“薇妞,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不赔偿凯子的医药费,我跟你没完。”
秦氏边说边去解草绳,“这是谁捆的?”
郑安抓了抓后脑勺,心道这叫什么事啊,他说:“董家大嫂子,凯子打薇妞都红了眼,我也是怕凯子伤了薇妞,这才用草绳捆了他的手脚。”
秦氏将解下来的草绳扔在郑安身上,“郑家老二,你这是拉偏架,我告诉你,我儿子伤成这样你也有责任,赔钱。”
“要不是我们拉着,薇妞能被你儿子打死,还要我赔钱?你想得美。”周氏把郑安拽到一边,亲自和秦氏掰扯,“你在这里耍无赖要赔偿,你脸皮也忒厚了。你儿子无缘无故冲到二叔家打堂妹,咋的,只准他没理由打人,还不准薇妞还手了?放眼整个山河村,我还真没瞧见过像你们娘俩这样霸道的人。”
“这是董家的孩子闹别扭起争执,用你们多管闲事。”秦氏梗着脖子,强辩。
秦氏往自家事上扯,外人插手管,终究是好说不好听。
董薇晗是时候站了出来,“大伯母,你是没瞧见刚才大堂哥发疯有多厉害,他伤了我,我念在咱们都姓董的份上,只是教训回去不找你要医药费。他要是伤了别人,可不是被教训这么简单,是要赔人家医药费的。我为了让大伯母省下这笔钱留着给大堂哥治疯病,这才让郑家二叔捆了大堂哥,你可不能红唇白牙的冤枉了郑家二叔二婶。”
“薇妞,别胡言乱语,你大堂哥好的很。”钱氏已经把董泽凯扶起来,既心疼他,又恼怒他,一天一夜没着家,回来了就惹事,偏偏还对上性子大变的董薇晗,瞧瞧她那张嘴,再说下去,和董泽凯定了亲的女方一家绝对会来退亲。
董薇晗见董泽凯还恨恨地瞪着自己,她说道:“奶,大堂哥是董家长孙,你心疼他,我知道。可他到底有没有疯病,那得大夫说了算。依照他今天闹得这一出,我劝奶奶和爷爷躲着他点,真要是犯了病,可别伤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