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所从看了一眼门外的漆黑的深夜与凛冽的风雪,讪讪地问道:“这长夜漫漫,又风雪连,让我们祖孙二人住一晚,明日”
就在刚刚张端把实情告诉了张所从,再加上靠山何崇明走了,知道真相的他哪里还敢放肆。
破风指着何家院里趴着的那只老虎道:“瞧见门外那只水牛大的双头虎了吗?三千年修为,张嘴的时候一口能咬死十来个个人,你们两个还不够给它塞牙缝的。我这么多,懂?”
张端二话不立马就拉着张所从屁滚尿流地跑了,他们爷孙两于修道方面都是清一色的半吊子,光会念个咒语唬全是屁用没有,哪里还敢留在这群妖遍布的百妖岭找虐。
破风走到何夜白的身边,然后蹲下身来捂着何夜白的脸道:“我放你在这里自己冷静一下,等会儿我再回来找你。”
罢他就提着青魂剑夺门而出。
上次是我白手滑没卸了你张赌命根子,这次我不把你张家打到断子绝孙,我枉为赤铜鹘铁赤汗语:译为血腥大汗。
这一厢破风结束了对张所从祖孙的命根子连环倒挂大槐树的惩罚后立马就赶回了何家院,推开门,只见一切都和原来没什么两样,只是狐狸们都退下了,留下何夜白一人孤零零地蜷缩在大厅角落。
听到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何夜白恍惚地抬起了头,终于看到了那个此时她最想见到的人。
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又好像一片空白,她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唯独眼前这人。似乎,他变得不一样了,与其他捡回来的妖精不一样了。
何夜白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默默地看着破风的眼睛,然后又埋下了头。
破风来疾步走到何夜白面前,然后贴着墙面坐到了何夜白的左边,他裹着何夜白的肩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道:“想哭就哭吧,憋坏了身子我可就没人养了。”
这话如同催泪剂一般,何夜白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在破风的衣襟上,她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点,一手用力地捶着墙,直到砸出一个血窟窿。
“凭什么!你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过是想要一个爹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所有的不满、怨恨都在这一刻得到发泄。
难道你不是我爹吗?为什么你对我却如同陌路人一样?甚至连我的终身大事也可以这样随意打发。
凭什么,凭什么偏偏是我我了你的倒霉女儿?
破风就这么轻轻拍着何夜白的肩,似乎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何夜白才渐渐停止了啜泣,恢复了冷静。
“其实这也不怪我爹,包办婚姻这种事毕竟是我们中原饶传统,也是我何家的延续血脉的重要手段。”恢复冷静后何夜白对着破风细细道,“我何氏一族长年累月待在百妖岭里,除了降妖除魔鲜少与外界联系。如果真要等到真爱出现才结婚生子,我何家血脉早在几百年前就断了。一般晚辈到了适婚年龄,长辈就要张罗着给他娶一个媳妇或者入赘一个女婿进来。我娘就是被我祖父买进来的,到了现在,我爹也不过是做了一件与我祖父相同的事罢了。”
破风脱口而出道:“传统未必就是正确的。你如果不喜欢,那这所谓的传统就没必要遵守。”
何夜白抬眼看着破风,认同的点零头:“我爹妥协了,他娶了我娘。而我,绝不会妥协。”
破风又坏笑了起来:“其实,若是你告诉你爹,我与你未有夫妻之名,已有夫妻之实,保不齐你爹就不会再张罗着给你再找一个如意郎君了。”
何夜白不仅不想话甚至想向他翻个白眼,但是心情好像突然变得好了许多,何夜白从破风的怀里出来,然后双手推了一把破风道:“你会不会安慰人啊,这种时候这种鬼话!这时候你不应该安慰我向前看然后去跟我爹道个歉然后生活继续吗?”
破风假装受韶揉着胸口,哀怨的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忙你出主意你还倒打一耙,这年头好人难做哦。况且对不起这三个字你得出口吗?或者我换一个问法,你想道歉吗?你有必要道歉吗?”
何夜白摇了摇头:“我开不了口。”
“从始至终你一件事也没有做错,你用不着道歉,没必要。”
何夜白问道:“那我跟我爹就这么僵持下去了?”
“有何不可。”破风双臂交叉抱胸,然后耸了耸肩,道,“反正你一年见他一两次,保不齐这辈子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句,斗没斗气日子还不是照样得过。保不齐他刚刚就走了也不定。”
这还真给破风猜中了,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子确实照常过,何夜白连何崇明一面都没见过,这下何夜白连斗气都不知道跟谁斗。
不过这次何崇明破荒地没有出门,而是留在家中地下室里闭关,一来便是十五,他连地下室的门都没有出过,更别提与何夜白见面了。
日子又回归了平静,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直到有一
一个坏消息传来,打破了这份平静镇上闹奎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