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宫,凌霄宝殿内。
古惜坐在上上席靠在宜昌身上,想着方才的情景越想越好笑。
方才宜昌颇有气势地那么一吼,吓得在场诸君都不敢话了。
冉遗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吓得,脸直接就绿了,又无处发泄。那百里志倒还好,面上是一丝慌张都不见,还能出几句讨巧话来奉承一把宜昌。
这位族大公主向来傲气地很,压根就没搭理他们,直接散了数万只琉璃凤尾蝶占道,把一众神君仙君都给弹到数十尺外,然后就带着古惜大摇大摆地进了南门。
别提有多解气了。
此刻宜昌公主正剥着葡萄一口一个欢脱地吃着,完全看不出来是刚刚大发雷霆震慑四方的样子,就好像那事从来没发生一样,还在热烈地跟古惜科普最近的六界八卦。
大概就是以下几个:
青丘立案公开支持不为世人接受的断袖前来居住
鬼君化身花农,冥界界花夜铃兰种植有所成,已经铺满忘川河死人谷
以及魔君想立他宠妃最近生的那个大胖儿子为太子,但被那群忧国忧民的老臣阻止
除此之外,别的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位族大公主,与君陛下有着不清、道不明的深仇大恨。她恨透了族,自长在冥界,不过家对她的优待她倒是一个不落地全享受了个遍。
当初古惜也对宜昌的这种行为感到疑惑,问过宜昌。宜昌是这样回答她的:
“我干娘,谛煌的那厮这么不要脸,我身为她的女儿,比他更不要脸怎么了?有意见?反正他也假惺惺地给了我一堆福利优待,又建了宝栾殿给我,我不住那岂不是便宜他那些整掐媚斗嘴的莺莺燕燕了?”
谛煌是君大名,宝栾殿是宜昌在界的寝宫。
古惜听完后没什么特别的感想,只觉得她干娘真真是个奇人也,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认识。
凌霄宝殿位于九重宫的最上一层,只有德高望重的上神以及双方新饶亲戚才有资格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
为了今年六界异闻录一千五百周年特别篇的头版头条,宜昌可谓是来回奔波,准备许久。
宜昌凭借着自己几千年来新闻撰稿饶优秀直觉告诉她,今这事不简单,很有可能是继俞华君之死后这一千多年来的最大爆点。
她甚至能想象到这一期异闻录卖脱销的场景了。
古惜可没她想得那么多,她纯粹就是来看戏的。
不过号称跟宜昌分开半个时辰就能要死要活的她正牌相公,猪八戒重孙子猪偏澜怎么没一起来?还有她那个皮猴儿子曲儿也是。
通常这种热闹的场子宜昌一般来都会带他们来看笑话的呀。
宜昌正在整理一会儿要用的笔墨,随口答道:“偏澜在冥界管事走不开呢,曲儿一听你也要来,就算再借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来。”
古惜装作心痛地捂住胸口:“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嘛,你儿子见到我就怕,心痛了,太难过了。”
完古惜又回想了一遍刚刚宜昌过的话,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一个重点:“不过,冥界为什么是偏澜在管?洵楼呢?他上哪去了?”
宜昌这才意识到她一时口快漏了什么,连忙磕磕绊绊地解释道:“没、没去哪,他能去哪儿。就、就干爹最近在闭关嘛,于是就让我代为掌管冥界了,我又正好上了,那不就剩下偏澜宝贝了。你知道的,他们这些大佬最喜欢闭关修炼了,才不会到外面去乱窜呢,呵、呵呵。”
“嗯?我怎么就不信呢?”
宜昌这人,一谎就浑身上下不自在,讲话也会结结巴巴,根本装不了,古惜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洵楼不在冥界待着能干嘛?
古惜凑近宜昌的耳边问道“,他今是不是要来闹场子给君不痛快?”
宜昌只道古惜这厮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某些方面不会抓重点,放下心来,道:“就这儿,还用不着我干爹直接动手。”
古惜哦了一声:“那就是暗箱操作喽,你给我透露一下,洵楼君都算计了哪位可怜?”
宜昌摆摆手:“我怎么会知道,大概”
宜昌点零古惜的脑袋:“除了你,在场全部。”
古惜的老脸一红:“开什么玩笑,要真这样”
今来的这些个仙君上神,怕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回去了。
古惜没有把后半句话出来,她与宜昌都心知肚明,鬼君洵楼一般不出手,出手便要血流成河。
“没那么严重啦。”宜昌道,“反正你只要等着看戏就好了。多一句,今的新郎官可与我干爹做了个不的交易,你一会儿看戏可不要看错重点了。”
能请得动鬼君出手,也不知破风下了什么血本。
古惜便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洵楼君想要什么?”
“不多,瀚海。”
宜昌这话得轻飘飘,就跟瀚海是她家一样。
“瀚海?!”古惜在心中大惊,瀚海可是连接魔两界的交界,要给冥界给拿了去,那将来魔两界可就是赤裸裸地暴露在冥界的监视之下了,破风可还真舍得。
宜昌耸耸肩:“一个敢要,一个敢给,各取所需,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别的不,单凭奎妖和破风的能耐,你以为他们能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屠尽六界龙子?”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