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古惜的声音带着哭腔，稍显沙哑地道，“我知道…三千年过去了，我没那么不懂事……”

古惜在讲完这长长的一串故事，却在心底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一样。好似憋了许久的怨气在这一刻慢慢散去，大抵是有些东西在心里藏久了，会憋出内伤来。

就算伤口结了痂，不将里头的浓水尽数挤出，这伤也是不会好的。

听完这一长串的故事，曲儿和熊四方哭的是稀里哗啦的，他们抱在一起，哭道：“阿惜姐姐阿娘，你实在是太惨了…呜呜呜…”

“那后来呢？”阿轲完全把这当成了一场书，十分没有心地问道。

古惜扭头，带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了阿轲一眼：“没什么后来，后来你不都知道了嘛，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后来我就飞升了，就成了神仙，然后就没然后了。”

“啥？！！！”阿轲一脸不可置信，十分震怒，抬起它的狗爪就往古惜腿上盖，“就这？就这？就这？！你这是烂尾！我不服！”

阿轲完这话，就连熊四方和曲儿都戴着期寄的眼神看着自己，古惜无奈，只好补充道：“后来啊，我才听，洵楼这两年没空见我是因为他们冥界联合了旱水以北的野神一道攻打神界。他们又不知通过什么法子通晓了神界的各路兵力布局，把神界打得那叫一个苦不堪言。众仙花了好大一通力气才将昆仑的俞华君也就是我师父请出山。他刚同洵楼打了没多久，洵楼本楼就被我一声骨贝给叫下了凡，此时此刻，瀚海之上空留俞华君一神在上独自尴尬。然后俞华君觉得此情此景倍下不来台，于是就追下了凡，正巧碰到我大杀八方结束，于是就同洵楼厮杀了起来。又正巧我在一旁呆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就连带着被俞华君砍了两刀。”

“苦也，悲也。”古惜凄凄地道。

阿轲却极其不服：“古惜！你肯定漏了，明明刚刚洵楼那句玖后面还有故事，你是不是因为跟他有仇所以有意隐瞒？！快点！快给老子我从实招来！不然我今就不让你睡觉！”

它完这话，连苏铭都非常好奇：“玖是谁？阿惜为什么一听到玖两个字就能回魂？难不成她跟鬼君洵楼还有故事？毕竟他们自相识，鬼君洵楼还对她这么特别，还什么要欠债还债云云。这就有点麻烦了，鬼君似乎很不好对付……”

由是所有饶目光都朝向古惜打过来，古惜话含含糊糊，支支吾吾道：“哪有什么后来，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原本我以为我要走火入魔了，然后洵楼把我给拉了回来，然后我就成仙了，就是这样。”

苏铭很是不解地问道：“那你怎么就成了仙了呢？就那时候的情况，你入魔堕鬼可能都比成仙要来的正常吧。”

“我怎么知道。”古惜摆了摆手，却在言语间闪烁其词，”我那会儿迷迷糊糊的，以为收拾收拾就要跟洵楼回冥界了，没想到上一阵白光闪现，那时候还不是我师父的俞华君打了下来，跟洵楼打得是难舍难分。然后又是一阵白光，把我给带了上去，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仙。哎呀，都别问了，问就是不知道。”

所有人都至少对古惜所的话表示了最基本的同情，而坐在古惜正对面的顾从秋，却并没有为此动容。

她还是冷着脸，眼底不带我一丝恐惧的情绪，带着冷漠到可怕声调问道：“故事我听完了，但，这又与我何关系？地府如今上来抓人竟可以如此不守规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