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鹏宇却在落地的那个瞬间,出其不意的一把掐住了驿丞的脖子,直到驿丞的脸慢慢成了紫色,才将他抛于地上。
眼见该解决的亦解决的差不多了,南絮冷冷的瞟了一眼面带失望的闵氏兄妹,直接无视了,被丁鹏宇掐着脖子,丢于地面的驿丞,与楚墨风、丁鹏宇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先前被打断的话题。
倒在地上的驿丞,摸着火辣辣的脖颈,眼中的怨恨浓烈的令人心惊,方才发生之事,他便是有意为之,因为他亦是元卫中的一员,明唤元九。
这几日,自己不仅要眼巴巴的望着,把元卫折损得七七八八的楚墨风,整日悠闲自在的在自己面前晃荡、还要好声好气的侍奉着。
他越想越不甘心,因此在南絮把偷听之人了结后,才故意如此不依不饶,想把事情闹大。
结果真如自己所愿,他就不信,主子来到这里,望见这一地的伤残,会不动怒。
待那些不相干之人的身影全部离开,一个飞跃,稳稳的坐在一张木椅上,哪有之前的狼狈不堪?他嘴边挂着冷笑,等待主子的到来。
在南絮把斩杀的黑衣人丢入院中,他已命人去向主子报信,望着地上横七竖八满地狼狈不堪的下属,此时的他,前所未有的希望那抹紫色身影的出现!
东宫中的司马煌在收到元九传来的消息,气得他暴喝一声“混账,竟敢违抗本王命令!”,一把扫掉书桌上的一应物什。
今日白天发生之事,桩桩件件皆使司马煌既恼火又无力不已,而此刻,已至夜晚,临了元九偏偏还给他来这么一出,使得司马煌心底的怒火愈发旺盛!
待他带着怒火来到驿站院中,入目的那一地的狼狈,还有低垂着头,跪于他面前的元九。
他垂着眼帘,听驿丞元九复述了一遍事情原委,可是令元九意想不到的是,自己还没说完,已被司马煌一脚踹倒在地!
“本王再三警告,监视之人不要过于接近那二人,亦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你是把本王的吩咐忘于脑后了!”
“主子,今日情况特殊,属下才斗胆吩咐小六去屋顶监听,谁知那南絮下手如此狠辣,丝毫不留余地,这是不是也从侧面证实,小六定然听到了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才会惨遭灭口!”
司马煌听完元九辩解,思虑片刻,吩咐元和、元安帮助元九安顿把受伤之人,自己则往南楚来使居住的院落走去。
司马煌来到楚墨风房间,发觉房门紧闭,他眉间微皱,他大步朝南絮房间走去。
屋中之人,早已已知晓司马煌来到驿站,待他进来,未曾开口,楚墨风已经先发制人,扎扎实实告了驿丞一状。
末了,他又言道,“太子,堂堂洛昌城,北秦皇都,天子脚下驿站,居然有恶贼光顾,且偏偏只光顾我南楚来使所在院落。
我等发现恶贼踪迹,本想活捉于他,怎耐南絮一个没注意,下手过重,导致贼子一命呜呼。
可,即便如此,把他除去,亦算为民除害,何以驿站的驿丞不顾两国邦交,不依不饶,定要刀剑相向,如此这般不得不引人深思,这其中是否隐藏猫腻!”
楚墨风之言,使得司马煌心中升起无名之火,他努力平息着这股火气,勉强扯出歉意的笑,把今日之事说成是一个误会,希望楚墨风、南絮二人不要介意。
二人自是借坡下驴,于是这场冲突,在双方“友好”的交谈下,友好的画上句号,元九费尽心思,期待的局面并未出现!
司马煌坐了一刻来钟,眼见夜色渐深,便起身告辞离开,转身之际,貌似不经意的询问:“这位侠士面生,不知如何称?”
“草民丁鹏宇,幻月阁门人,奉命前来北秦,贴身护卫辰王殿下!”
“幻月阁?”司马煌闻言,不善的讥讽道:“本王听闻幻月阁,其中有一条门规,乃是门人不得参与各国朝堂争斗,看来,这门规要在南絮姑娘此处打破了!”
“太子之言倒是提醒南絮,我怎么就没想到,门规是死的,人却是是活的,门规立了那么多年,以前的许多门规已跟不上形势,等我回到南楚,定要把门规重新修订一遍!”
司马煌“……”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南絮方才之言,他脸色愈发紧绷,明眼人皆能看出他的隐忍。
他宽大的衣袖一甩,冷声言道:“告辞!”便大步往驿站外走去,身后的几人,望着那渐渐消失的紫色身影,眸中皆闪着浮浮沉沉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