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风闻言,并未回答,反而出声询问南絮,“南絮,依你之见,如何?”
“好,一起去热闹,想必母后该是欢喜,”慕敏柔眸中算计的光芒虽隐藏的好,却被南絮捕捉到了,想算计我,但愿你不会后悔。
楚墨风见南絮答应了,他手一挥,一个全身黑衣蒙面之人出现眼前,“吩咐楚意备好马车,本王与南絮要入宫探望母后。”
那黑衣人领命之后,身影一闪人已不见踪影。
坤阳宫中,楚灵帝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靖王楚墨非,面上复杂难辨。
他虽然不待见闵贵妃,但是这个儿子他还是真心疼爱过。
毕竟自己年近三十,才得到楚墨风、楚墨非两个儿子,怎能不稀罕,不疼爱,后来楚墨风被带上无为山,对于楚墨非更是多了几分疼爱。
即便后来又陆续得到几个儿子女儿,他最疼爱的还是楚墨风与楚墨非,只是可惜,面前的这个儿子野心太大。
地下跪着的楚墨非,见楚灵帝一直不曾开口,心中一片忐忑。
今日不上早朝,自己本在书房中谋划着那件大事,可是那凌云观的云霄子,毫无预警的出现于书房中,告知自己闵鎏毓与其心腹已悉数被擒,已押入刑部大牢。
更让他心惊的是,闵鎏毓的部众如今以由范仲孺、闵元诚所统领,往西北宇文靳部众而去。
他没想到,自己的里应外合计划如此轻易便失效了,闵鎏毓居然如此轻易的败下阵来,无奈之下,只得听从云霄子的建议,来楚灵帝面前认错,把一切推给闵仲谋、闵鎏毓。
“起来吧,念你知错能改,且未造成大错的面上,寡人此次便饶了你,若它日再犯,后果你该知晓!”
“多谢父皇恩典,儿臣定会谨记父皇教诲,此等错误,不会再犯!”
“罢了,寡人如今亦无它求,只求你兄弟五人,能各司其职,莫要因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自毁生路即可!”
“父皇放心,儿臣明白如何做,只是父皇,儿臣听闻母妃身子有恙,能否允许儿臣去看看母妃?”
自闵仲谋事发,闵贵妃便被楚灵帝变相禁足,根本不能与外界联系,因此,楚墨非才有此一问。
楚灵帝盯着楚墨非好一会,才淡淡的开口,“去吧,那是你母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你这条命,可是寡人自你皇兄手中抢过来的,如若还有下次……楚灵帝不敢想。
想着那日楚墨风与自己的协谈,现在的他还暗自心惊,原来不知不觉中,辰王的羽翼已然丰满,连自己亦不能再拿他如何。
楚墨非望了望兀自沉思的楚灵帝,朝他行礼一个磕头礼,“儿臣现便退下,去看望母妃!”
楚灵帝挥挥手,“去吧!”
“儿臣告退!”语毕,楚墨非转过身,朝闵梓柔所在的琼华宫走去。
望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楚灵帝低低出声,“望你能珍惜此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先皇在时,为了身下这张椅子,十个皇子活下的只有自己与萧王,可让人讽刺的是,萧王却不是先皇的子嗣,先皇那么些个子嗣,而今亦不过是只余自己一人。
有着前车之鉴,为了避免自己的几个儿子,因着那个位置自相残杀,他早早打发了老三、老四去封地。
老五虽在京都,却便无那份心思,只有老二,希望经过此次变故,他能歇了那份心思,毕竟如今他的羽翼,已折损过半。
“皇上,辰王、南姑娘带着慕氏姐妹去栖梧宫了,”李德福眼见靖王离开,才自殿外走了进来,小心的禀告楚灵帝。
“是么,”楚灵帝微微一愣,苦笑一声,“如是从前,她定会派人来请寡人前去一聚,如今……”
“皇上……”李德福亦不知该如何,他陪在楚灵帝身旁近二十载,帝后之间的事情,再清楚不过。
“罢了,李德福寡人累了,先歇息一会,午时过后再唤寡人起来!”
“皇上,你还未用午膳呢!”
“待寡人起来再说!”楚灵帝摆摆手,径直往内室走去。
他也以为慕思妩会如从前那般,气消了便会再次接纳自己,可是二十多天了,栖梧宫的大门仍旧紧闭,除了楚墨风,她不再见任何人,连后宫一众妃嫔的请安亦被她免了。
两人最后的一次相见,还是在中秋之夜,即便自那次栖梧宫事发再未召幸过任何一名嫔妃,她也未曾再见自己。
他知道,所有根结在于楚墨风回京那日,自己未命人前去迎接,自己的确是因太过宠幸柳妃,把楚墨风回京的时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