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琪反问，“你不也哭了么。”

“我没哭，我是抽烟抽多了，熏得。”

王雨琪狡辩，“那我是抽二手烟抽多了，被你熏的。”

莫凡咧嘴一笑，“这么说你还想赖我呗。”

王雨琪也小了，“那当然了，你要对我负责的。”

“”莫凡沉默。

王雨琪对他的这个反应有些失望，她叹了口气，解释道，“烟对肺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你害我吸了那么多二手烟，必须对我负责。”

莫凡呵呵一笑，看着夜空，还是没有说什么。

王雨琪见莫凡不搭话茬，失望的情绪愈发浓烈，她开始主动寻找话题，“上一次咱们一起看星空，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莫凡想都没想，直接说到，“我在淄城遇见你的那一晚。”

淄城是王雨琪上大学的地方，大二时候五一假期，莫凡他们全宿舍去淄城旅游，刚下车准备离开车站，就遇到了要坐车回家的王雨琪。

当时的莫凡对王雨琪恨之入骨，但他们俩人还是去一个天台烧烤店吃了顿饭，聊到烧烤店关门，聊到万籁俱静，聊到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最终他们俩人变仇人为陌生人。

王雨琪愣了好一会，“你记得还挺清楚。那倒数第二次呢。”

“高考前，应该是六月二号吧，你严重焦虑，学不进去，我就搞了两张请假条，带你出去逛了逛，在南湖那边，躺在草坪上看了两个小时的星星。”

王雨琪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她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不哽咽，“那倒数第三次呢。”

“这你真考不住我。倒数第三次是我第一次带你来我家。”

“这个我有印象。”王雨琪笑了笑，“你说你们村的星星比县城里的多，比县城里的漂亮，把我骗了过来。”

莫凡也笑了笑，“别说骗，你是主动地好不好。如果你不想来的话，就算我说破嘴皮子你也来不了。现在想想，你当初绝对是对我图谋不轨。”

王雨琪否认，“哪有！我只是好奇。”

莫凡没跟她抬杠，又从口袋里取出香烟点上。王雨琪也不说话，此时的她已经被回忆冲散了，她的心里开始发酸。一开始是低着头，眼泪快出来了，她连忙抬头仰望星空，止住了泪水，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莫凡喷出来的烟雾上，最后，她的目光锁定莫凡的脸，眼眶通红，含着泪，轻咬着嘴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莫凡眉头轻皱，谈了谈烟灰，“你怎么了？”

王雨琪颤声道：“你为什么，没跟我考一所大学，为什么呀！”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像断了线的珠子。

莫凡无奈的一笑，摇摇头，看着橘红色的烟头，“雨琪，都现在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认为是我的错吗。”

王雨琪哽咽着，直接扑进了莫凡的怀里，捶打着他的胸口，“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都怪你！”

“你要是跟我考同一所大学，我们肯定不会分开的，那个王八蛋也不会趁虚而入欺骗我的感情。”

莫凡抽了口烟，“你以为我不想啊，考不上啊。六个平行志愿，我全填的淄城的大学，没有一个录取我的，我落榜了。是最后的征集志愿救了我，让我上了大学。”

他长叹一口气，“算了，不说了吧，都过去了。我最近刚学到一句话，往事不可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那现在呢。”王雨琪紧紧的抱着莫凡，“你就不能抱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