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警察拿着喇叭努力的放松着老人的情绪，“大爷，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别看这里人多，但天台不是跳广场舞的地，您得去北山公园那。”

“大爷您听得见我说话吗？”

“退回去吧，上面风大。”

警察扯着嗓子喊了好一会，完全没有效果，那老人就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对不起孩子，我给家里添麻烦了。

警察有些着急了，在跟旁边的人了解完情况之后，得知老人是买了假古董，连忙喊道，“大爷，我刚接到市局的电话，骗子被逮到了！过两天钱就能退给您，您孩子也都原谅你了。”

如果那位老人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警察的这句话肯定能发挥出奇效，但老人喝了不少的酒，在天台上吹了半天的风，哭了半天，喊了半天，整个人濒临失去意识，完全就是靠着心中的纠结和对“生”残存的向往支撑着生理机能，他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几乎没有声音了，但他还在机械的重复着

“我对不起孩子，我给家里添麻烦了”

“大爷，你听不清我说的话吗！我说了，骗子被逮到了！请你相信警察，我们肯定会帮您把钱追回来的！事情肯定会解决的，跳楼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警察还在一直喊着，他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终于救生气垫冲完了气，幸好海天商厦不是那种大型写字楼，只有四层，消防战士也乘着云梯从旁边上了天台，迂回过去要把老人从天台上拉下来。

他们这一接近不要紧，那老人忽然恢复了意识，想喊“别过来”，但他的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来话了，慌乱中他连忙要往下跳，好在消防战士身手敏捷，直接将老人拉住，按在地上控制住了。

莫凡看着老人消失在天台，终于松了口气，“没出事就好啊。”

“太吓人了。”穆晴也心有余悸。

那位中年警察用传呼机确认了一下老人已经被控制住了，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用大喇叭喊着，疏散着人群。

莫凡跟穆晴回去找了车，开车回村。

本来穆晴的心情还挺不错的，经历着这么一件事，她的心情当时就沉重了起来。

没有目睹过死亡的人，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教，都很难真正的敬畏生命，穆晴不一样，她经历了父母的去世，对生命无比的敬畏，莫凡也是如此。

活下去，一切才有意义。

莫凡开着车，“想什么呢？”

“唉。”穆晴长叹一口气，“我就是在想，生和死，哪个更难，哪个更可怕。”

莫凡咧嘴一笑，“活着难，死也难，想这玩意没有用。有这功夫你不如想想回去看什么综艺消磨时间，或者想想听那首歌、那段相声陪自己入睡。”

穆晴又叹了口气，“刚才我真想化身超级英雄，钢铁侠、蜘蛛侠那种，轻而易举的就能把这件事给解决掉。”

莫凡嗯了一声，“其实每位警察，每位消防战士都是超级英雄。”

送穆晴回了家，莫凡继续赶路。

看着夜色下狰狞的山头，莫凡忽然感觉有些冷，自打爷爷去世后，他再一次感觉人在生活和死亡面前如此的渺小，那种无力感，那种无法操控难以改变的状态让莫凡很不爽。

“不知道墨家心法练到最后一层，我有没有能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