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西深冷眼瞥她一眼,语气不友善,但是指尖的烟却瞬间递向了烟灰缸。
他不是个轻意妥协的人,但现在所有事情却行云如水的做着,连他自己都诧异。
随后自我安慰道,算了,看在她快死的份上,就不和她计较了。
没有了呛人的烟草味,温菱脸色慢慢变得红润,气色也好了许多。
于是她再次拿过刚才那份合同递到晏西深面前,浅浅一笑:“晏先生先看看吧。”
“温菱,你耳朵聋了吗?”
晏西深看着她精致的小脸,突然愤声呵斥,这女人是听不懂人话吧?
“晏先生,麻烦你先把东西看完,我们再谈好吗?”
温菱知道这个男人高傲自负,但没想到他会到了这种走火入魔的状态。
东西摆在他眼前,他一眼不瞧,一口就咬定这是之前的那份合同?是不是太搞笑了些?
见她坚持,晏西深眯了眯眼,大手用力将桌上东西一抽,行,他就看看她能整个什么花朵来。
等晏西深看完这手上文件后,他瞳孔突然放大,桀骜的冷清俊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深幽锐利的眼睛盯上温菱:“你又耍什么把戏?”
温菱听着他话只是咯咯一笑,真没想到晏西深还会有现在这副可爱模样。
不就是天上掉了块馅饼给他吗?至于这样表情吗?
“你不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也知道我已是快死之人,所心文件实质性你完全可以放心。”
“说吧,条件是什么?”
晏西深是生意人,在他心里,所有的人与人之间打交道,都少不了条件。而她温菱本来就不是愚蠢之人,如今这样大方把她手上持有的菱香股份无偿送他,要说她没别的心思,谁会信?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不能让菱香品阁落到郑美琪手里。”
说着这话时,温菱眼神燃着腥红的血丝,那个女人城府太深,要是让她得到了菱香,不用说,爸爸她都不会放在眼里的。
而她现在敢对她下手,以后就一定会对爸爸下手,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心里怨恨爸爸不该被她迷了心志,但不管怎样,她们都是父女,他可以无情,她却不能无义。
她相信要是妈妈在天之灵,也会觉得她这么做是对的吧。
“就是你那个后妈?”
“恩,她现在手上持有了我爸爸百分之三的股份,毒是她对我下的,她很清楚我能活到什么时候。
而且,这些日子她有意无意的窥探着我手上股份,我想,她该是想趁着我毒性发作暗中做手脚。
菱香品阁是我妈妈一辈子的心血,爸爸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不能,更不容许她落入这样的一个女人手里。”
温菱说着说着眸子就开始闪烁泪光,谁不怕死?谁又会想死?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尽头,她温菱又何曾会这样放低身段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