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也不可能,没有他带路,她是山不去的,那是为什么?
晏西深照着原路返回,几分钟后,果然看见了温菱蹲在那树底下,细眉拧紧,脸色发白,一看就是不舒服。
又痛了?短短二个小时左右,这女人就痛了好几次,怎么会这样?
晏西深大步踏至她面前,颀长的身躯一蹲,然后有力的大手拽过她小手,认真把起脉来。
脉像平稳,不像是毒性发作狡痛的样子,那她这是?
“我……胃痛。”
温菱虚弱的说着这两字,咬色咬得泛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中着毒的关系,她现在觉得这胃似乎要烧起来了。
以前会痛,只是隐隐的,可现在痛感越来越明显,让她几乎无力承受。
“你什么时候有的胃病?”
晏西深盯着她额间冒出的薄汗,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低沉的声音只是带着几分冷森的质问,让人觉得有些寒意上身。
“三年前,妈妈走了之后,我整天忙店里,有一餐,没一餐的,饮食极其不规律,所以……”
温菱忍着痛处开口悠悠的轻声说道,其实准确来说,她患病是在三年前,而确认有胃病却是一年前。
“身上没带药?”
“带了,在包里。”
晏西深瞳孔一缩,她的包现在还在他车上,依她现在痛成这样,就算带她爬上去,她也无力支撑。
真是,本想让她放松下心情,没想到,竟还变成了折磨。
手机没信号,让景枫送药下来也不可能,那怎么办?
他懂医没错,但也难在这种地方给她变出粒胃药来。
“以后这种救命药,我劝你最好随身携带,勉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晏西深拽起她往前一路走着,一边凉薄数落着她,一边又温柔的盯上她俏白几分的小脸,眼色慢慢沉下。
温菱听着他的话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以后了,带不带也不要紧。”
晏西深步子稍一紧,到嘴边的话突然咽了回去,他讨厌这种自暴自弃的人,但现在对温菱,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
来到湖边时,晏西深将她放在了树边靠着,又冷冷吩咐着:“别睡,等我一会。”
说完他直接连衣服也没来得及脱,就纵入了湖里,温菱瞥着那清澈的湖水被他突然一跃,搅得浑浊,低低咒了他几声。
时间已是下午了,但那高高悬挂上空的太阳还是有些烈火炎晒的感觉。
树阴下,温菱抬着一张小脸看向远处风景,空然感概万千。
妈妈离开三年了,她和郑美琪也斗了三年了,记恨爸爸也快三年了,可到最后,她得到了什么?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去想,因为越想越苦涩。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感性的人,但不知为何,这一刻的她鼻子就是酸,她害怕见到妈妈,害怕妈妈问她爸爸现在好吗?
妈妈生前视爸爸为唯一挚爱,可爸爸呢,在她离开不到半年就领了郑美琪回来,妈妈要是知道,该多难过?
她温菱再强大,也捍卫不了他们爱情不是吗?就像现在,她被那个恶毒的女人下毒,她也不敢告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