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景蝉芳不怪青纺到景蝉芬那里去攀高枝,却不意味着能够容忍青纺屡次在自己背后捅刀。
该怎样才能送走这尊大佛?景蝉芳苦思冥想。
呆坐半天,办法没想出来,倒把肚子给想饿了。
“咕噜”又是一声,景蝉芳揉揉干瘪的肚子,对着窗外喊道:“巧儿,去看一下晚饭好了没有?”
“姆。”
窗外传来一声闷声闷气的回答,然后就没有了人影。
景蝉芳嘴角抽了一下,这丫头是上天派来搞笑的吧?明明嘴笨成这样,起个名字还叫巧儿!
晚香苑,柳氏斜靠着一个锦缎绣花的大引枕,一副体虚乏力的样子,对柳怀家的说道:“这几天来往的人多,你给我好好的盯紧晚香苑,别的事就不用多管了。”
恰逢考评,景仲明虽不是主官,但他的评语也至关重要,因此前来讨好、打探消息的人特别多,让柳氏疲于应付。
要不然,她也不会让景蝉薇到秋芳院去练字。
柳怀家的有心提点两句,又想到主子的话已经有敲打的意思了,五姑娘有奶娘跟着呢,自己越疽代疱了!于是又把话咽回去,躬身答道:“是,大娘子,奴婢记下了。”
柳氏看看案几上那三张大字,说道:“我这些日子都不得闲,薇儿的事就让四姑娘先支应着吧,等找到更好的西席再说。”
柳怀家的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大娘子,奴婢不是要拦着五姑娘识字,只是担心她老去秋芳院,万一又让那个小蹄子给找到机会,暗中做点儿什么手脚?”加害这种话她不敢明说,也不吉利。
没想到柳氏不相信,“不打紧,不过是小孩子找玩伴儿罢了,只要她能够让薇儿坐下来读书写字,我就记她这点儿好。”
这怎么行?柳怀家的急道:“大娘子,您可不能再滥好心了,别忘了那块马蹄糕可是……”
“闭嘴!”柳氏一下坐直起来,怒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哪?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还能让她翻出天去?”
没等落地就夭折那个孩子,是柳氏心中永远的痛,这些年都不许任何人再提起。
柳怀家的见自己犯了忌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领罚!”
“唉,罢了,也不怪你,起来吧。”柳氏重新靠回引枕,疲惫的说道,“你去看看谊哥儿、诺哥儿用过饭了没有,再问问他们今天怎么样?可有闲杂人等进去打扰?”
“是,大娘子。”柳怀家的出门擦擦额头上的细汗,诚惶诚恐的去了松竹斋。
这时青岚进来问:“大娘子,五姑娘的饭是摆在这里,还是?”
“就摆在她房里吧,让人好生伺候着。”柳氏闭着眼睛说。
青岚出去传完话回来,又问:“灶上煨着耦香如意粥,大娘子要用点儿吗?”
柳氏闭着眼睛说:“不了,我先眯一会儿,等官人回来叫我一声。”
“是,大娘子。”
青岚嘴上应着,手上熟练的抽掉引枕,扶柳氏躺在榻上,拿过锦衾来盖好,又坐在榻前赶了一会儿蚊子,确定诸事妥帖,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
抬头看见邱二家的急匆匆的走来,见她有大声讲话的意思,连忙摇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邱二家的瞄了主屋一眼,跟着青岚来到西房厢夹道,火急火燎的说:“三姑娘和四姑娘吵起来了,既然姑娘不让我禀报大娘子,那就快跟着我去劝架吧!”
青岚听她这话很不像样子,虎着脸说:“两位姑娘吵嘴,自有她们院里管事的去说和,主子还没发话呢,我去算什么?”
邱二家一听青岚不去,立时变得眉横鼻孔大的,扯着嗓子道:“不是姑娘拦着不给主子说吗?这会子倒怪起我来了!”
“你小点儿声!”青岚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大娘子累了一天,水米还没进一口呢,这会子刚睡下,你巴巴的将人吵醒,是当府里的板子是摆设?”
“可也不能任由三姑娘、四姑娘把合府吵翻呀,姑娘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