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景蝉芳耗费了多少心力,也只打听到这里是缗州府城,而渣爹景仲明则是缗州府的知州。
可是景蝉芳翻篇脑子里所有的地理知识,也找不出缗州究竟在什么地方。
至于朝代就更不知所谓了,景蝉芳刚刚穿越过来时,听到下人们的称呼和大家说话的语言方式,还以为是穿到了宋朝。
谁知道一打听,不但皇帝不姓赵,国号也不叫大宋,而是大兴,是在统一南方七、八个小国之后建立起来的,距今已有八十多年的历史。
长江以北那个国家则叫大丘,统治者也不是北方的游牧民族,而是正宗的汉人。
在近百年的时间里,南北双方多次发生过战斗,可惜谁也没有打服谁。
景蝉芳万分确定自己来到了一个架空的朝代,就是不知道地域是否也是架空的。
想想自己都穿过来快一年了,竟然还没有出过一次门,景蝉芳觉得这简直不能忍!
当然,景蝉芳也知道,这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太讨人嫌了,另一方面,则是那该死的封建礼教害的。
她那个长姐景蝉芬并没有惹到景仲明和柳氏的地方,还不是一样很少出门。
景蝉芳记得,今年景蝉芬除了端午和重阳节出去过以外,好像就是到济安寺去上过一次香。
不过提起到济安寺上香那件事,景蝉芳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还是七月份的事了,当时,景蝉芬特意跑到秋芳院里来显摆,说是可以帮景蝉芳在菩萨面前多磕几个头、以恕前罪什么的,景蝉芳不是不明白她的用意,无非就是想激自己去犯错。
可是,景蝉芳就是忍不住要出门的想法,脑子一热就跑到晚香苑去求柳氏。
结果柳氏连让丫鬟回一下话都懒得说,直接带着一干人去了济安寺,把景蝉芳一个人晾在晚香苑门口干站着,别提多尴尬了。
这都还不算完,当天晚上,由于景蝉芬添油加醋的告状,景仲明又亲自跑到秋芳院来,把景蝉芳骂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还下了一道禁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景蝉芳踏出景家的大门!
把景蝉芳给气的!
骂人她可以当作是放屁,可是无限期的禁足,那不是要她的命么?
所以打那儿以后,景蝉芳就彻底将景仲明等同于贾政了。
不,是比贾政还糟!
人家贾政只是迂腐无能假正经,但好歹还知道点儿规矩。
那赵姨娘再嚣张,在王大娘子跟前还不是得老老实实打帘子、立规矩,温顺得像只小猫似的。
哪像他景仲明,宠梅姨娘就把人宠得无法无天,纵容她犯下累累恶行!
而景仲明现在之所以这样恨自己,追根到底,还不是因为梅姨娘的事影响到他的升迁!
本来在五年前,景仲明就可以凭政绩升任知府,再努把力,说不定还可以平调入京。
谁知就因为事情泄露,景仲明因被对手威胁说要参他“宠妾灭妻、草菅人命”而不敢去争,结果只能坐看对手步步高升,自己却在原地踏步!
算上今年,景仲明已经在缗州知州这个位置上呆了整整十年了。
所以景蝉芳将景仲明等同于贾政也是有道理的,因为贾政也是在工部员外郎这个职位上一呆就是十几年。
景蝉芳联想到这里时,还给两人起了一个“五品官钉子户”的雅号。
钉子户一般都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知道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就像这次上香事件,景仲明就只知道一味的指责景蝉芳嚣张跋扈,不讲规矩,却不想想一直小孩子想出趟门,究竟有多大的过错?
再说就算景蝉芳真的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养不教、父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