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公公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可是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为将军世家的孩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叶景尧看着他的样子,满眼嘲讽鄙视,“公然出现在大众面前,你不知道你有多丢人吗!”
“二公子,这你可就说错了。”后面一个桌子上,终于有个人站了出来,“我可听到过传闻,当年三公子赫赫威名,曾受到皇上接见,五岁就可以自作辞赋,十岁就已经可以和叶家军的前副将打十五个回合。”
那人端着酒杯,脸色严肃的摸了摸胡子,拱手向一言不发的叶纪棠行了一礼,转头看向叶景尧,“突发急病是他的错吗?被人下毒是他的错吗?手足兄弟,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知,这叶将军如此威名赫赫,宅心仁厚,为何会教出如此……”
他说到愤怒之处,突然醒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实在不妥,顿时收声,抿了抿嘴,拱手对叶纪棠说:“公子,如果公子不嫌弃,不如坐在在下身边。”
在这个千万人戳脊梁骨的时候,还有人能够站出来为叶纪棠说话,当真是让苏晚秋感到无比感动。
只见叶纪棠轻轻笑了一下,拱手冲着声音方向柔声说:“多谢柳大人。”
光听声音,就能知道为他说话的人到底是谁,这种能耐让苏晚秋为之震惊,目光所及,却看见那位柳大人身后,正有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人,正冲着苏晚秋微微拱手。
苏晚秋虽不认识,但是知道这应该是叶纪棠的朋友,于是也拱手回了一礼。
他们坐在第二排,显然是与将军府关系匪浅,所以这位柳大人,才敢如此说话吧。
秦曼不动声色,可是脸色已经难看的紧,虽然将军府在京城如日中天,可是秦曼他们还没傻到要去得罪所有人。
看秦曼的脸色,这个人应该是相当有来头。
可还没来得及打圆场,叶景尧这个大傻子已经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去,手指着柳大人,冷笑一声,“柳大人,什么柳大人,不过是个只会在陛下面前告状的小人,我们家的事情你少管!”
他毫不尊敬,冷言冷语,分明是没有把这位言官放在眼里。
“好了。”叶纪棠低眉顺眼的笑了一下,“看来主要还是我扫了大家的兴,既然没有我们夫妻二人的位置,那我也就不便久留了。”
他招了招手,素心明白,将手中盒子递上来,放在叶鸿明的空位上,“这是给父亲的礼物。”拱手对秦曼行了一礼,“儿子告辞。”
可是还没说完话,便听见身后已经坐在那里的盛公公说:“如何,三公子还是没有坐在这里的资格吗?叶将军?”
盛公公似乎格外喜欢叶纪棠,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叶纪棠。
叶鸿明笑了一声,转头对身边小厮压低了声音说:“去给叶纪棠他们准备椅子。”
戏台子上,梁家班咿咿呀呀的唱起戏来。
一个小厮来到叶纪棠面前,拱手冲着叶纪棠恭敬行礼,小声说道:“三公子,老爷让您去他身边坐。”
苏晚秋微微挑眉,心想这盛公公还真是叶纪棠的救星。
于是素心推着叶纪棠的轮椅正准备向戏园子里面走去。
可是没想到,叶景尧竟然不依不饶,也根本不把盛公公放在眼里,两步走过去,用脚挡住叶纪棠的轮椅,垂下眼来,讥笑出声,“怎么,还不打算走吗?你以为有盛公公护着你,你就能够为所欲为了?”
叶纪棠眉头微皱,一直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其他的表情,“二哥,现在是父亲生辰,宫里人也在,我认为你还是不要与我……”
气氛一下变得尖锐起来,叶景尧眼神冰冷,带着满满的嘲讽,“我劝你还是不要来自取其辱了。”
叶纪棠垂眼,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袖子,便听见坐在旁边桌子的盛公公回头说了一句,“叶将军如此高风亮节之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的孩子?”
他转头淡淡看了一眼叶鸿明,脸上依然保持着那和蔼的笑容。
叶鸿明的脸色黑的可怕,侧头看了一眼叶景尧,咬紧牙关沉默半晌,“是微臣管教不力,请公公恕罪。”二五万e5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