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纪棠又昏睡过去了,苏晚秋在昏黄的烛灯下弯腰看他,脸色不好,状态也不好,只是几天没有特意的关注他,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人,又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
“夫人。”素心哽咽着,低头抹着擦的眼泪,“公子的情况一直都是如此,难道他的身体就再也不能好了吗?”
苏晚秋垂下眼去,手指轻轻搭上叶纪棠的手腕,脸色凝重的说:“心肺的损伤都是不可逆的,除非能够做手术,然而现在没有这样的条件,靠静养,一辈子也难以回到以前的身体了。”
听见此话,素心眼睛里肉眼可见的失去了光彩,她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眼圈发红,“可是那怎么办呢?公子这么要强的人,你说他会恢复原样,他才这么努力的去康复去尝试,如果要是不能……”
“做人不要太悲观了。”苏晚秋瞥了她一眼,眉头紧皱沉下脸来,“如果能够站起来走路,那不是比坐在轮椅上一辈子要好很多吗?”
素心垂头没有说话,但是听到这句话之后,她眼中的慌乱少了很多。
“那些药继续给他吃着。”苏晚秋眼神里有些复杂,“我就不继续在这里待着了,后续有什么样的治疗,去找曹大夫就好了。”
说完,她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走去。
“夫人!”素心慌了,急忙跑出去,一把拉住苏晚秋的手,“夫人,你真的要走吗?公子说那些话也许只是口是心非,他绝对没有……”
“好了,你不要再劝我了。”苏晚秋推开素心的手,转身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就算现在能够走到一起去,未来也一定会分道扬镳的。”
说这话的时候,苏晚秋的心也一阵阵抽痛,她既然决心要救下那群孩子,那就一定不能够在将军府这个蛇窝里待着。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看起来叶纪棠好像更加善良,但其实骨子里的那种冷漠自私,其实是一样的。
越想越觉得心凉,苏晚秋沉着脸,心中已经完完全全的下定决心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苏晚秋惊醒了。
因为她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痛哼声。
本能地推开卧房大门向外看去,却见叶纪棠摔倒在地,两个拐杖摔在旁边,他咬紧牙关,可是疼的半天都站不起来。
没好气的上去扶起他,苏晚秋咬牙切齿的说:“明明知道自己肋骨断了,还妄图去学习走路,就不怕自己的命葬送在这里了吗?”
叶纪棠咳嗽两声,毫不留情的推开她的手,“不需要你管,怎么还没离开?需不需要我派素心送送你?”
双手豁然紧握,苏晚秋心中无端冒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一把抓住叶纪棠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眼前,“叶纪棠,做人不能如此忘恩负义,我虽不求你如何回报我,但是我希望,你最起码有做人的底线。”
“什么底线?”叶纪棠垂眼轻轻笑了,“我需要底线这种东西吗?”
苏晚秋双眼猩红,咬紧后槽牙看着他的脸半晌,最后愤怒的放下了他的衣领,转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将自己所有的东西胡乱塞进包裹中,简单的洗漱打扮了一番,转身便向外走去。
出了院门,走过长廊,看见柳知砚和杨芷瑶,还有叶鸿明,柳大人与杨大人,此时正静静地坐在湖心亭中,不知道在说的什么,但是从里面传来的笑意可以得知,他们几个人相谈甚欢。
杨芷瑶正低头坐在柳知砚身边,俏脸微红,看起来满心欢喜。
苏晚秋提着包裹头也不回地继续向院子外走去。
再也不回来了,这天大地大,还没有我苏晚秋的容身之所了?
走出将军府大门,苏晚秋拎着包裹,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怅然若失,原本在将军府中信誓旦旦的感觉,突然一下荡然无存。读读看uua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