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在那三年里,对于顾云的情况都闪烁其词,什么没有三书六聘,没有明媒正娶,而秦曼作为妾室,却拿着明媒正娶的聘书,就好像真正的正妻一直都是她一样。
“你在胡说什么!你的母亲没有三书六聘,没有十里红妆,哪里来的正室!”秦曼脸色阴沉,咬牙切齿,“我可是拿到聘书了,我才是明媒正娶的人!”
叹了口气,苏晚秋抱着聘书,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她将抱着那个装着锦缎的盒子,从后面走出来,“可是这份聘书,是顾夫人的,和你好像也没什么关系,这份聘书的时间在十八年前,你的呢?拿出来看看?”
苏晚秋什么时候出现的,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晚秋已经将一个锦缎的聘书拿出来了。
聘书是刺绣的,用金线一笔一划的绣出来的,只有最后的红章,是官府的印记,现在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却依然能够看见上面的印记。
“十八年前的官府印记,应该不会有错吧。”苏晚秋将锦缎打开,这个锦缎沉甸甸的,不光是本身的分量,还有,这份沉甸甸的冤屈。
秦曼彻底没话说了,因为她发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这边。
一时间,秦曼竟然有些哑口无言。
“聘书是实实在在的,如果要是不行,我们可以去找官府的人鉴定。”苏晚秋已经快要累死了,她现在恨不得好好睡一觉,可是这个剑拔弩张的场面,让苏晚秋心中又提起了一股劲儿。
苏晚秋将手中的聘书放在叶鸿明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三书六聘,明媒正娶,聘书的盒子里还有礼书和迎书,顾夫人当年三书六聘,三媒六礼,虽然没有十里红妆,但是却是认证的正室。”
她向前走了一步,将盒子打开,礼书和迎书也都里面摆着,安安静静的,而在这盒子的一角,还落了一片口脂,已经干了。
苏晚秋恍神了一下,仿佛能够看到顾云在准备出嫁的时候,满心欢喜的化妆,涂着脂粉,丫鬟给她盘头发,她拿起一块口脂,放在唇间轻轻一抿。
她又怎么能想得到,这一嫁,却把自己嫁给了死亡。
“这,这……”叶鸿明结结巴巴的,气的脸颊通红,他的胡子一颤一颤的,双拳紧握。
苏晚秋回头看看叶纪棠,顿时又鼓起了勇气,“三书都在这里,你告诉我,你还想要看什么?”
她转头看看秦曼,脸色冰冷,“你在叶纪棠房中说的那些话,你现在难道还想反悔?”她一步步走到秦曼面前,“你可知道,除了我们院子里的人,还有谁听到你说的那些话了?”
“说什么话了?”林栀南在人群中仰着头,喊了一句,“说出来我们听听。”
苏晚秋心中诧异,心想这个声音怎么总是时不时的来插一嘴,点个火,倒是够机灵的,显然是向着自己这边。
她转头看看夫人们,却见夫人中,一个年轻的姑娘侧过头去,避开了苏晚秋的眼光。
苏晚秋心中暗暗记下这个穿着粉衣服的年轻姑娘,事儿还没完,先集中火力对付秦曼才是。
“秦曼,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摆明在眼前。”苏晚秋脸色严肃的说:“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当年的事情是如何,想必你比别人都清楚吧。”
秦曼坐在那里宛如雕塑,脸白如纸,却依然嘴硬,“你那封信,是你伪造的,伪造一封已经死了的人写的信还不容易。”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好辩驳的,所有的一切,恐怕都是强词夺理。
在这里来的人都是整个京城的皇亲贵胄,只要他们回去问问自己的家人,当年的那些事情,就会基本上和这些事情对上号。
外面传来一阵喧嚣,惹得苏晚秋回头看去,却见素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了,气喘吁吁的将一个人拽过来,扔到了秦曼眼前,“公子,我找到这个人了。”
叶纪棠垂头,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问道:“你是?”
那个男人已经吓得全身发抖,连裤裆都湿了,他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小心翼翼的说道:“奴才,奴才是当年给曹大夫提供毒药的人!奴才名叫裴显。”xs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