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拉着她的手说:“云儿,你快去看看。虽然你大舅他们这样待你不对毕竟是你大舅啊!壕沟那么深,掉下去不死也得个半死。”
说完又是一阵咳。
“好好,你先进屋歇着,我这就去看看!”
王氏咳嗽不停,身子又弱再多待一会儿准吃不消。她伸手帮王氏捋了捋乱发,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擦脸。淡淡的冷香扑鼻而来,王氏忍不住问:“云儿,抹了什么这么香?”
“就是我爹上次从县里捎回来的棒棒油。”
将王氏扶进院子,送去屋里木床休息。看着手里的粉色帕子,只是两条不同颜色简简单单的擦嘴帕子,就可以不露痕迹的完成下毒解毒,这么有技术含量高难度的动作,人才啊。
她不紧不慢的出了门,来到坡下壕沟畔边向下看去,差点笑出声来!
足足有十几丈深十几丈宽窄的大壕沟里,阮英阮大力刘翠花阮绵绵分别在四个凸台上,拼命挥手呼救,有点野外遇险求救的意思。
壕沟是年年月月山坡自然塌方形成的,有十几个形状各异的凹凸不平的土台,长着歪里曲把的树木,野草。草是虚的土也虚,人落在上面上会摔伤却不会摔死。
倒是甚解人意!知道她只是想给点教训并不想闹人命。
壕沟里的人看到了她,眼睛都绿了。
“臭丫头,狼心狗肺的!快喊人救我们上去!”
“死丫头快喊人救我们哪!一会儿土塌啦。”
求人还这么嚣张!沈流云充耳不闻,只管悠闲地绕着壕沟畔转来转去。
阮大力受不了了。他知道壕沟太深,声音不好扩散更不容易爬上去,放弃了蜘蛛般的攀爬。
哭丧着脸哀求:“云儿,好表妹快喊人,我快滑下去了。”
他第一个跳下壕沟,是被爷爷的拐杖赶下去的,现在腿很疼!
他掉在了壕沟最底的凸台上,距离底部还有一点距离。清楚的看到那些乱石杂骨,还有一双癞蛤蟆阴森的眼睛。如果真掉下去,离死也就不远了。
阮绵绵更是哭哭啼啼:“二姐姐,你快喊人啦,脸都刺破了。”
跳沟之前,她感觉到有披散的头发在脸上拂过,她不确定划破脸的是乱草野刺,还是死去奶奶的头发、。。
现在叫二姐姐了?沈流云弯下腰:“可是你们自己跳下去的呢?”
阮大力趴在地上:“云儿,都是表哥不好,表哥也是被追债的人逼得实在没办法。你快喊人吧,表哥不逼你嫁给刘家表哥了。”
倒数第二台的阮英被卡在了一个歪树杈上,树不粗随时都有断了的可能。他现在一动不敢乱动,听儿子在底下哀求,口气软下来:“云儿,大舅也不逼你嫁给怀仁了,你快喊人。”。
刘翠花身体胖摔得重,有气无力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沈流云本想让他们记忆再深刻点。忽然看到狗子爹带着几个人拿着长杆,扛着锄头什么的,已经翻过了山向这边走来。不远处的山拢也有人过来。
直起腰身括嘴喊:“救人啊,有人掉壕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