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抬眸迎视着夏晚宁,目光锐利,似能穿透人心般:“你说你能治?不能治又当如何?”
周围刹那刻安静下。
这样的话语,多了危险之味,让人不敢忽视。
夏晚宁瞳仁微微一缩,抬眸对上衡王的眼。
面前的男人深邃的双瞳内夹杂着无数情愫,薄凉的唇透着凉意。
衡王却注意到夏晚宁眸色,并无丝毫慌乱之意,与那些御医不同。
兴许……
此人真有希望能够治疗张老侍郎……
夏晚宁语气多了几分慎重:“不能治,我便当着京城无数老百姓面,向下老侍郎磕头!”
“晚宁……”夏侯醇急了,这倒霉女儿当众磕头不是打他的脸。
夏晚宁是闺阁中的女子,不明白衡王的身份很正常。
夏侯醇却一清二楚,这位主可不是吃素的,但凡与丝毫不注意之处……
夏晚宁明白夏侯醇忧虑之处,从容摇头表示无碍,随后,她一转话锋:“老侍郎的确是气血攻心,却也不尽然,平日食甜过多,对身体有不少影响。”
一口气正堵在老侍郎胸腔,再加上人开始衰老,心脏跳动次数逐渐暂停,需要即可做心脏复苏。
“什么!你怎么知道老爷子贫嘴好吃甜食!”伺候张老侍郎的小厮一惊。
夏晚宁并未回应,再度大踏步朝床榻而去,双手交叉握紧后,开始为老侍郎做心脏复苏。
她的举止惊到了众人。
御医们指指点点不明觉厉,张大公子越发觉得荒唐:“你在这按几下我祖父就能醒不成?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未待他做出反应,躺在床榻上的张老侍郎忽而睁开双目,用力大喘气着。
张老侍郎这一睁眼,众人立即看傻了眼,
张老夫人急急起身冲到张老侍郎面前,眸中流淌着掩不住的急切:“老头子,你身体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三日已久?张府上下,都快急死了!”
张老侍郎满不在乎一摇手,惨白的脸色却已出卖他的身体情况:“我好得很,死不了!”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凑前而来,直将夏晚宁挤到小角落去。
夏晚宁黛眉轻挑,一句话便将愉悦的气氛散的干干净净:“若是不加以治疗,老侍郎不过一刹那的回光返照。”
原本对她冷嘲热讽的张家人觉得脸颊一阵火辣,谁都料不到,夏晚宁看似荒唐的举止却能让张老爷瞬间苏醒过来。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高见?”张老夫人开始信任夏晚宁。
能让老侍郎瞬间苏醒,自然有本事治疗。
夏晚宁动了动唇瓣,悠悠然道:“老爷子需要静养……”
语落,张老夫人毫不犹豫将周围的外人通通驱逐,一时之间,屋中清净不少。
这般做法干净利落,让夏晚宁有些咂舌,她迅速伸手为老侍郎施针。
银针进入老侍郎的穴道中,她又抽出了柄小刀,迅速在老侍郎指尖轻划。
乌黑浓密的鲜血从老侍郎指尖流淌过。
这黑血代表什么,夏晚宁再也清楚不过,眸子下意识敛起:“老爷子的身体不容乐观啊……”
老爷子体内糖素过多,按照新世纪的说法便是高血糖。
现在她又发现老爷子中毒,想要治疗颇为棘手。
一听老爷子身体不容乐观,张老夫人的心瞬息一紧,颇为忐忑道:“你可有办法医治?”
夏晚宁抬眸对上了张老夫人的眼,目光清冽,从口中吐出的字眼格外清晰:“我有办法,不过一时半会无法病到药除,得按日治疗,好好调养身子。”
凝望着夏晚宁,张老夫人只觉得这孩子不简单。
这般从容的姿态,是这个年纪少有的。
沉吟了会,张老夫人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珏:“这块玉能让你自由出入张府,关键时刻兴许还能帮上你不少忙。”
看到玉珏,张家人十分惊恐。
张大公子满脸焦虑:“祖母,这玉是……”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张老夫人打断了:“能救老爷子便是我张家的恩人,一块玉与人命相比,不值一提。”
张大公子面容上的急切未有丝毫改变:“祖母,此事不可混为一谈,人命固然重要,可这玉……”
张老夫人蹙眉,伸手一晃,让众人闭嘴。
哪怕再笨的人,也该知晓此玉的重要性。
夏晚宁乐呵乐呵笑起,大方伸手接过玉珏,乖巧点着头:“多谢老夫人,在下定会尽心尽力治疗老爷子!”
“老爷子就交给你了,若有差错,你们夏家人头全族不保。”
这时,一道凌厉的男声袭入双耳。
夏晚宁的心瞬息沉下。
这男人,开口的每句都不讨喜。
但她却又很清楚,衡王敢说这话,定然有底气,她无法招惹。
没等她出声,衡王冲着张老夫人轻点头,甚至未用正眼望向夏晚宁,便大踏步离去。
衡王这一走,夏晚宁瞬息松了口气,特地压低声线对着夏侯醇询问:“爹,这衡王是什么来历,怎这般嚣张跋扈?”有缘书吧yyshu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