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我们以鱼鳞阵阵型四散着跑开。
对短刀而言,想要甩掉这些机动值不如他们高的打刀们非常轻松。
但对我这个人类而言,还是穿着繁琐和服的人类而言,想要从打刀的追击下逃离,几乎是难如登天。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穿着和服玩打雪仗。
可能是因为我是夏天出生的孩子,怕冷吧。
“阿鲁金!”今剑一个飞扑将我推开,自己承受了从后方袭来的雪球攻击。
“今剑!!”我悲痛欲绝的唤道,眼睁睁的看着身体瘦小的今剑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狠狠地砸到了雪地之中。
我一时难忍心中的悲恸,急忙小跑到今剑面前,半跪着握住了他的手问:“你怎么这么傻!救了我……你自己可怎么办啊!”
“没……没事……”今剑咳出了一口血,虚弱的扯出了一个笑容,回握着我的手说:“只要阿鲁金没事……我、我死而无憾……”
我泪水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了下来,哽咽到:“傻孩子……要叫我队长。”
今剑又咳出了一口血,同样哭着说:“……是,队长!”
“你要撑住!”我紧紧握住今剑的手,“你一定能活下来的!我这就带你去找医生!”
“不!”今剑奋力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清楚……队长!你快逃吧!别管我了!”
“不!”我同样摇头道:“我是不会抛弃你的!”
“能听到您这句话……”今剑忽然笑了,“我就满足了。”
他睫毛颤抖的看着碧蓝色的天空,伸出了手似要触碰什么般,说:“天空……好漂亮……紫色的云…”
与话音一同落下的,是他纤细又瘦弱的手臂。
“不!!!”我泪如雨下,摇着头道:“今剑!你不能死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看刀剑乱舞的舞台剧吗?!长谷部吃牡丹饼这么经典的片段你还没有看到!你怎么可以死呢!”
“队长!你冷静一点!”乱也一脸悲色,“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逃离敌人的包围圈!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了!”
“至于今剑、”乱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说:“等战争胜利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安葬他的!”
“……可恶!这究竟是什么世道!”我悲不自胜,手掌握拳狠狠锤了拳地面,“爱将为我而死,尸骨未寒,我怎能丢下他的尸身不顾,孤身逃离呢!”
“可如果现在不逃,”乱焦急道:“敌人就要追上来了啊!”
“好,走吧。”我瞬间面无表情站起身说。
——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两队的奋力追击与顽强抵抗下,尾声悄悄到来了。
我被厚跟乱他们挡在身后,前方是鹤丸与烛台切几刃,后方是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
腹背受敌,前后夹击,这场面看起来是多么的熟悉。
“投降吧,”鹤丸插着腰站在我面前说,“为了你最后的尊严,投降吧。”
这场景看起来更熟悉了。
风无声的吹着,卷起了他的衣摆与我的发丝。
战争总是这么的残酷。
从一开始我们占尽了优势,到现在我们被困一方。
风水轮流转莫过于此吧。
但我是不会投降的!
樱井家的人只能站着死!不能跪着生!
我目光悲凉的看着鹤丸,讽刺一笑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啊。”
“你的狼子野心,终究还是藏不住了。”
鹤丸没有回话。
只是遗憾般的叹息了一声,说:“若是你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还是能维持着表面上的主从关系的。”
“真是可惜啊,”白色的鹤露出了恶劣的笑容,“你的聪明害了你。”
“现在,就让你最信任的长谷部,给予你最后一击吧。”鹤丸说着,后退了一步,摆手示意长谷部走上前。
长谷部沉默的走上前,俊美的面容上无喜无悲,透着股冷漠,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他没有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阿鲁金一眼,径直走到了鹤丸身旁,从他手里接过了一个雪球。
然后抬起了腿,狠狠往鹤丸双腿之间一踢——
表情狰狞道:“哪怕是游戏,也没有人可以赢阿鲁金!想要赢过阿鲁金的人,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离鹤丸离得最近的烛台切表示他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你……”鹤丸颤着手难以置信的看着长谷部,他是真没想到都到这关头了,长谷部居然还会反水。
你说反水就反水吧,为什要踢他兄弟呢?!
什么仇什么怨啊?
他的小兄弟可才刚刚受过不轻的伤啊!
眼见击败了鹤丸,长谷部欢喜一笑,双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迈步就想走到自家阿鲁金面前求夸奖。
但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感受着生命不可承受之痛的鹤丸却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脚腕,因为疼痛,表情同样狰狞的说:“别以为这么简单就能打败我啊……这场游戏的胜利者必定会是我!”
说完就抬手一扯,将长谷部拉倒在地。
“胡说!明明赢的会是我!”
我反驳道,也扯着袖子加入了战场。
这时候就不用在意礼节、礼仪、淑女什么的了,完全是怎么打得爽,怎么来。
我跟鹤丸两个人躺在地上没形象地撕扯着。
我拽着他的披风,他抢过我的羽毛扇子,他掐我一把,我踹他一下,活脱脱像是两个在闹脾气打架的幼儿园小孩一样。
眼看着这场打雪仗比赛的走向越来越奇怪,烛台切跟乱他们也不在意白队红队之分了,通通手足无措的劝着我跟鹤丸不要再打了。
就在这时,鲶尾推着一个小推车走来了,声音欢快喜悦道:“阿鲁金!我来帮助你了!”
……这个声音……
我跟鹤丸双双停下了动作,同时转头看向鲶尾。
鲶尾推着一个深蓝色的小推车,推车里装着一堆打了马赛克的东西。
那些东西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
我霎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摆手说道:“别、别过来!”
“嗯?”鲶尾没有听清,依然笑容活泼的推着车走来。
然后,就这么戏剧化的,鲶尾脚下踩到了碎冰,脚步一打滑,小推车翻倒了,那满车的马赛克就这样——
我跟鹤丸互相对视了眼,共同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凄凉。
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词。
——满天飞屎。
后来,修行回归的药研回到了本丸,一推开门就看到本丸内下着大雪,雪地里躺着一堆的尸体,尸体身上还沾着各种各样的马赛克的场景。
药研:我可能走错了剧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