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是疯了,他认为,郑盈盈有很多种样子,而她的每一种样子都能扰的他心烦意乱。
生气的她嘴里说不来好听话,开心的她也绝不是为他而开心,难过的她不发一语死气沉沉的让人喘不过气,眼下这副妩媚轻佻的样子是她最拿手的,轻佻的透露着讨好和谄媚,这是她戒备的样子,舒景博厌恶在她常常对他戒备,脸上永远挂着这副谄媚笑,而该死的,她这副样子偏偏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性感而撩人……
舒景博深喘口气,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他强迫自己镇定,“郑盈盈,你心里清楚,你这一套对我而言并不管用。”
郑盈盈听了他的话不屑的挑挑眉,两条纤细的胳膊攀上舒景博的脖子,眉眼轻佻,“我当然清楚,管不管用还是要试过才知道,对吗?舒总。”她顿了顿红唇微张,一边打量着舒景博的神情,一边继续道:“哦对了…听景恒哥说,这些年舒总您不近女色,舒家一度怀疑…舒总您是个gay啊,我就想,舒总是不是,我心里当然最清楚不过了,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舒总守身如玉这么多年?难道…是因为我吗?”
最后一句她猫眼微眯,看似轻佻却好像真的带着探究,想要一个答案。
舒景博微顿,眸光渐渐变冷,他一把扯下郑盈盈攀在他脖颈上的两条胳膊,迅速和她拉开了距离。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舒景博轻蔑的冷哼了一声,面若冰霜。
医院的白炽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来了,舒景博才看清面前郑盈盈的面容。
她脸色惨白如纸,眼圈深重,浑身透露着一股病态。
舒景博微惊,又想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自从见到郑盈盈开始便就没有好好看过她,而如今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反而心里一阵酸涩…
应该是心疼吧…
以前的她,面色红润,身材匀称,浑身透露着阳光之气,可他实在想不通,这些年在法国,她是怎么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的…
她贫血,舒景博是知道的,以前出门他的西装口袋里都会揣一把糖果给郑盈盈备着,如今呢?…在法国她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郑盈盈看着很是疲惫…
他清清嗓子,面色淡然,“不是来检查的吗?别让医生等太久,记得让老二早点送你回去。”
说罢,舒景博便抬腿要离开了,只留给郑盈盈一个背影。
她靠在墙壁上如释重负,又想到什么似的叫住那人。
“等等!”
舒景博听见她的声音便顿住了脚,他回过头,面色微微疑惑,“还有什么事?”
郑盈盈踌躇一番道:“我…这次回金陵就不走了,我找了份报社记者的工作,也找好了房子,会从舒公馆搬出去,你…我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治疗,舒景博,眼睛有多重要,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你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男人的野心可以理解,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你成了一个瞎子,那你的野心你的事业都会付诸东流,你现在的拖延,根本毫无用处。”
郑盈盈说到后面,表情越来越认真。
而舒景博听了她的话眉头紧蹙,显然有些不悦,“为什么要从舒公馆搬走?”
男人的重点似乎压根没有放在她定居金陵、找了新工作、还有他的病情,他关注的只有一件事,郑盈盈要从舒公馆搬出去?
而他的不悦源自于郑盈盈为什么要从舒公馆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