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艺婷失神的望着一样发型、妆容的女人，猛然想到一些可能。

六年前那次意外，本来她快死了，季寒城却救了她，昏迷中她听见那个男人说，“真像她。”

这些年季寒城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她一直搞不明白那个“她”到底是谁，这几天接触下来，赵艺婷有个大胆的猜测

“海伦是一块璞玉啊！换身衣服大不同！”

导演的审美比普通人更苛刻，这一刻，他发现眼前的素人，竟然比赵艺婷更美。

“开始吗？导演？”沈曼主动提醒看出神的导演。

“好！拍拍！”

沈曼光脚走下水池，晚上水温比白天低好几度，一碰到就凉凉的。

“往里面点，坐下……对对对，露出上半身就行……好的别动……灯光摄影准备……开始！”

沈曼半个身体都在水下，清凉的水漫过长腿和腰，寒意从脚底心蔓延全身，很快，她膝盖就开始酸痛。

监狱的冬天很冷，沈曼患上了严重的类风湿，长时间沾凉水，寒气入骨，关节就跟锥子扎似的疼。

“卡！”

沈曼蹭地站起来，三两步跑上岸，抓了个外套包住膝盖，没人看到，她额头上已经溢出了冷汗。

“赵小姐，你来看看效果，挺好啊！”

沈曼的一字肩穿衣服有棱有角，蝴蝶骨若隐若现，天生的衣服架子。

比赵艺婷的圆肩好看得多。

赵艺婷的笑容僵硬在嘴角，所有的自信，在看到沈曼背影那一刻摇摇欲坠，妖精！她是个妖精！

“太妩媚了，不符合娱乐场定位，重来。”赵艺婷温柔提议，听不出任何私心。

导演哪儿敢得罪未来的季太太，忙不迭点头，“好，再来一次！”

结果，连着拍了三次，赵艺婷总有理由否定，太高、太低、太远，灯光不好，构图不好……

“导演，我还是自己来吧？她动作太僵硬了，怎么说都不懂！”

越否定沈曼，赵艺婷心里越不安，她知道网络的力量，万一有人搜出来背影是谁，必然带来连锁反应，她不想任何人看到这个妖精！

尤其是季寒城。

“怎么了？这么大脾气？”

没人注意到，季寒城什么时候来的，他穿过人群，修长的腿立在最前面，对赵艺婷说着话，眼睛却看向了水池里的影儿。

一顾之下，烟岚云岫。

“寒城你来了！我们还没拍完……”

赵艺婷忙起身，想要挡住他的视线，可太晚了。

那双如万丈深渊的眸，定定望着水中人，柔和的光影下，沈曼忍着膝盖的刺痛摇摇站起，柔弱无骨的身材，曼妙不可言说。

他怎么又来了！跟情人如胶似漆分开一秒都会死吗？真当她是摆设没脾气好欺负？

沈曼郁闷的想骂娘，带着火气加快淌水步伐，哗啦啦，哗啦啦！

季寒城那个狗男人，温柔的看着赵艺婷，两人都要黏在一起了。

混蛋！人渣！不要脸！出轨狗！大烂人！

“啊！”

腹骂的正嗨，一阵钻心的疼袭来，沈曼手没抓住护栏，整个人直直的往水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