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秦楼楚馆,男人们的欢场,自然有姑娘助兴,隔壁便是……
裴铭脸都黑了,裴家向来家风严明,裴长远连一个通房婢子都不给裴铄,若是知道他来这种地方玩姑娘,定会打断他的腿。
而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更是让薛庭藉面沉如漆,头一个动作就是捂住了裴铭的耳朵,这回裴铭倒不敢再笑话他了。
薛庭藉好不容易忍住自己的情动,还得听着隔壁的动静,狠狠咬牙:“以后,不准再来这种地方!”
裴铭只得点头,才懊恼想起此行的目的,明明是为了监听裴铄的,结果差点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两人板着脸走出门,路过裴铄那个房间,觉得太刺耳,只好掉头从另一边下楼。结果别的房里照样是一浪高过一浪,简直……恨不得自己聋了才好。
好不容易逃了出去,薛庭藉把她拉到一边,捏住她的脸蛋警告道:“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以后有什么事让我来帮你,否则我回回都来搞破坏!”
明明他没舍得用劲,裴铭却故意咧嘴喊疼,果真让他松了手,坏笑着问他:“难道你想一个人来这地方?要不要也叫个姑娘作陪?”
薛庭藉气极瞪她,半天也斥责不出半个字,只能认命把她送回府,在马车里倒是好奇问了句她为何要监听裴铄。
裴铭的眸光闪了闪,不复刚才的玩闹态度,借着被风吹起的车帘向外张望,很随意地答了句:“受父之命,多盯着些我那不成器的兄长罢了,等他回来,我好告状。”
看着她的侧脸,薛庭藉仿佛在思量着什么,但笑不语,久久没收回目光。
到了第二日快天亮时,裴铄才醉醺醺地回来,睡了一个大白天,傍晚的时候突然来了兴趣,想去找找西市里有胡姬的酒肆。
不敢被铭娘知道,只能换了身衣服偷偷从后门溜出,谁知刚出门,竟撞见金盏低着头脚步匆匆,身上穿的也不是婢子的衣裙。
更可疑的是被拦下的金盏似乎很是心虚,问她什么也不说,“大公子恕罪,小姐还等着我回去呢。”
裴铄起了疑,这是铭娘授意的?当即也不去什么西市了,索性跟着金盏。
原本金盏到了南边角门单独为她僻出的耳房里,换个衣服就能回到金微苑了,可今日大公子这么跟着可如何是好。
只能硬着头皮穿着那身庶民的麻裙进了府,正巧银盘远远见到,暗叫不好,赶回去告知小姐。
裴铭闻言抬眸,倒没多着急,“又不是见不得人,紧张什么。”
刚说完,金盏就回来了,裴铄紧随其后,难得严肃着一张脸,透着审视。
“铭娘,难道你在外面安排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么?”
裴铭扑哧一声笑出来,反问什么意思,裴铄又问她缘何让金盏换了装偷偷出门。裴铭恍然大悟,漫不经心地让金盏回去换衣服。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过兄长可真机敏,倒有几分父亲的风范。”
她这一夸,裴铄洋洋自得起来,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等他问话,裴铭笑着抬头看他,那笑里有几分令他陌生的城府意味。
“既然这样,那我就和兄长说清楚好了,不过不是现在,待到月升之后再说可否?”2018201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