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所有参与埋藏宝藏的人都死了,唯一留下的只有一张藏宝图。 但随着岁月的流逝,那张藏宝图也失去了踪影,连当今皇上都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知道藏宝图的人不多,恰好孟逸韧在一次秦蔚云酒后叹息中窥知一二。 而孟逸韧也在几天前满怀遗憾地告诉了孟菲菲。 因为若有了宝藏就能支撑庞大的军费,眼看雲郡国大军压境,孟逸韧自然有此感触。 孟菲菲相信凌夷肯定知道宝藏的传说,而龙脉更是子虚乌有的传说,但想来凡是想登上帝位的人,有哪个不看重龙脉的? 孟菲菲有理由相信,如果凌夷收到自己亲生女儿的这封书信,不管真假他都会亲自到来查看! 凌玉燕依言写了书信,孟菲菲看着没有挨打的侍卫缓声道:“恢复平常神色,记住我们刚才说的话,把书信亲自交给凌夷,如果他问起,你就按我的意思说,即刻去。” “是。”那个侍卫脸色瞬既改变,恢复了平常神色,拿起凌玉燕写好的书信转身飞出院门迅疾而去。 孟菲菲扫了眼面前的几人,伸手一挥,躺在地上昏迷的仆妇纷纷醒来,迷茫抬眼对上孟菲菲的视线后,温顺呆滞地站起立在原地。 孟菲菲蹙眉看着她们,突然耳廓微动,绣眉一拧,对她们说道:“忘了刚才的一切,你们只是送王妃来菲雨苑,现在送到了,拿起你们带来的东西离开。” “是,奴婢告退。”十个仆妇蹲身行礼,拿起地上棍棒马鞭依次出门,和往常一般寒着脸离开。 “你们本是来收拾我的,但见我提到王爷的宠爱后不敢下手,于是和我假意周旋说来探望我的病,王妃被我诚意感动,要留下来用了晚膳再回去,脸上神色要自然,要与平时无异,知道了么!” “知道了。” 凌玉燕和四个丫鬟都轻声应道。脸上的神色霎那间变得自然起来。 凌玉燕微微一笑,笑意冷冽,缓缓坐到椅子上,丫鬟上前站在她身后,岚梅帮她取下裘衣放好,岚竹给她添茶倒水,岚菊为她拿来暖手炉,几人动作流畅一如平常。 凡凡决,你当真好用啊! 孟菲菲见她们和平常伺候凌玉燕一般毫无二至,绝不会泄漏半丝端倪很是满意,心下暗自思量自己对于幻术的操控还有待加强。 因为她们在最初被控制时都会有呆滞迷茫的表情,这是一大破绽,要改进才好。 嗯,下次试试在操控的同时就暗示保持平常状态。 “菲菲。”秦展鹏快步跨进大厅,向来温润的脸上有掩不住的担忧疑惑,人还没进门就开口呼唤。 他本一直在和秦展魁闲聊,等秦展魁走后,关易上前禀告,说凌玉燕带了十多人气势汹汹满脸煞气到菲雨苑来时,他突然莫名想起新婚之夜孟菲菲被狠狠鞭打的那一幕,心里遽然升起怒意担忧。 以最快的速度往菲雨苑行来,却在菲雨苑的大门外看到鱼贯而出的十个手拿棍棒等物的仆妇,心里更是烦躁。 却见最前的仆妇上前见礼问安:“问王爷安,王爷,奴婢等送王妃来探孟侧妃的病,如今两位王妃都在菲雨苑,王爷请。” 秦展鹏认得她是凌玉燕的陪嫁嬷嬷徐嬷嬷,她是凌玉燕身边最受她器重的人,也是她的乳母。 见她脸色如常,并没有凶狠之气,扫了眼她们手里的凶器,秦展鹏疑惑了。 孟菲菲,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收复了来找茬的凌玉燕?气势汹汹而来却转眼偃旗息鼓,这绝不是凌玉燕的作风,孟菲菲,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啊! 心里虽在冷笑,脸上却是释然轻松。 孟菲菲抬头迎上秦展鹏担忧的眸光,微微一笑:“王爷来了。” 转而望向凌玉燕柔声道:“王妃,你看你前脚刚到,王爷就来寻你了,真令菲菲羡慕啊。” “妹妹说笑了,王爷来此叫的是妹妹你的名字,自然是来看你的,怎么?王爷这么快就来,是不是怕我把你的心肝宝贝吃了?放心吧,我不过是来找妹妹叙叙旧聊聊天亲近亲近,不会把她怎样的。”凌玉燕抬眼戏觑看着秦展鹏奚落道。 秦展鹏仔细看了看两人神色,突然哈哈笑道:“看到你们和睦相处我很高兴,你们都聊些什么了?我能听听么?” 边说边取下大氅递给身后的关易,走到炭火正旺的火炉伸手烤火,眼光落在孟菲菲身上似笑非笑,浓黑的眼眸带着淡淡的探究意味。 “女人间的私语怎能和男人说?王爷,我以前和王妃不熟也没有真正亲近过,彼此不了解所以有了些误会,如今我们想把误会和曾经发生的不快解开,毕竟同处王府,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僵硬王爷肯定也不好受。”孟菲菲淡笑解释了一番。 “嗯,难为你们会为我着想,看到你们冰释前嫌我真是开心。”秦展鹏望着孟菲菲的眼神深邃如海。 “为了我们能更好的彼此了解,还请王爷能给我们闲适舒坦的私人空间,你在这里我们眼里就只有你,还让我们怎么继续‘了解’下去?”孟菲菲迎上他探究含笑的眼眸赶人。 “哦?菲菲这是嫌弃我了?”秦展鹏脸上笑意加深,却半点退避的心思都没有,反倒坐到孟菲菲身边的椅子上,伸手取了本放在桌上的游记随意翻看,一副绝不会离开的闲适模样。 孟菲菲微一蹙眉,暗想如果凌夷要来的话应该很快就要到了,而凌夷的到来绝对会落入秦展鹏的眼里,心思转动间,突然伸手抢过秦展鹏手中书本,悠悠笑道: “王爷,其实我拜托了王妃,恳请她传话给凌相大人,我想见凌相求他放过家父,王爷你若在这里,我······”她满脸难色尴尬,吞吞吐吐喃喃说不下去了。 秦展鹏目光深邃地凝视孟菲菲,心里诧异万分。 孟菲菲的性子他虽不是看得很透,但他不相信她会求凌夷饶了她父亲,她表面虽淡然洒脱,但那种冷情的清高却是从她骨子里剔除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