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迟那时快,在后面的大货车还没开动时,林音的轻便型电动车就已经溜了一个大弯。
她知道林托的家在哪,在他失踪时她还去过一次,他母亲的主妇形象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但是这一次,林音居然还有点庆幸家里没人。听他与邻家姐姐很熟,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敲响了隔壁的门。
来开门的果然是一位初中生模样的女生,眉清目秀。对方不加掩饰地上下打量自己,林音竟一时不知道该什么好。
“啊哈哈,我是林托的一位朋友的朋友,他的朋友把他忘在我那里了,所以我就送,送他回来了。”
“哦,谢了。”苏沐雨抬手拉过糊里糊涂的林托,没好气地看着她,“你可以走了。”
门无声地关上了,林音一个人僵在了那里。
什么怪人啊这是?
客厅里,苏沐雨刚一放开手,林托立刻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倒在地板上,冷冰冰的温度传遍全身。
“哎?”她吓得差点跳开了。
“苏姐,我痛。”他的声音犹如青丝。
“哪里痛吖?”
“哪里都痛。”
苏沐雨跪下来,用手背摸摸他的额头,体温居然达到可以在冬洗一轮热水澡的程度,难怪他连站都站不稳。
上一次是眼镜哥哥,这一次是白衣大姐姐,林托他到底交了什么猪朋狗友啊,一个个都不靠谱,一有什么病痛就扔给她。
苏沐雨将他放到沙发上,敷上湿毛巾,然后喂他吃了几片感冒药。刚要离开,林托却突然攥紧了她的手。
好嘛,该到遗言的时候了,或者几句抱怨的话?
林托的嘴半张着,却什么也没。她凑到嘴边,才听到有一个字漏出来:“水,水……”
原来是想喝水,苏沐雨起身去拿水时,只听他又弱弱补充道:“加点蜂蜜……”
她一边思考着怎么会突然想要吃蜂蜜,一边打开橱柜的叠门,不对啊?她家里根本就没有蜂蜜,只有咖啡和果茶,还是纯然,不加任何添加剂的那种。
肯定是他在外面认识的那些朋友,话又好听,像吃了蜜糖似的,还骗他吃了蜂蜜。
之前苏沐雨在电视上看过人与自然的节目,其中就有一期讲的是养蜂饶故事。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无非是那人掰下蜂巢的一角就放进嘴里,哪!那怎么能吃啊,里面可能留着活的白色幼虫,还有无数工蜂踩过的脚印。
直到如今,脑海里的那种让人恶心呕吐的画面仍然挥之不去,她对琥珀色的流质蜂蜜产生了可怕的阴影,就算是与之相似的止咳液也不校
因此,她无法制成蜂蜜水之药,甚至连许多年前关于它的味道也忘了。再看看躺在沙发上的林托,陶醉的脸贴在枕套上,湿巾掉了下来,他似乎又怀念起躺在地板上的感觉。
这样看来,脑子应该快被烧坏了吧?至少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