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我爱你,不只是爱情,还有亲情。”
黎迦铖觉得她在放屁,不就人性里那点欲望。
一气之下,他堵气的跟陈娅说:“我也不瞒你,咱俩异地的时候,我也找过外围,跟人一夜情,但我从不跟人暧昧,因为这是底线,是道德。”
他以为陈娅会生气,可是没有,陈娅只是笑着说:“我要介意这些,当年就不会跟你说那些话。”
黎迦铖想起来了,她去国外上学,自己在国内,她无数次都在电话里跟他说:“要不我给你找个可靠的学生妹解决一下,或者你试试别的女人,尝尝鲜。”
好像每次这句话出现时都是他一边跟她视频,一边打fj之时,那会,他总把这话当玩笑,当试探,没想人家是认真的。
什么外围,什么一夜情,都不过是他的气话,跟陈娅在一起后,他是有好几次差点守不住,因为他是个男人。
有一次房都开好了,钱也付了,就差最后一步,他在对方的懊恼里喊停,然后灰溜溜的夺门而去。
他在黎辉南身上看到了舒晴的悲剧,但他又是那么的像黎辉南,他骨子里也是风流的。
他不忍心也舍不得把陈娅变成第二个舒晴,他觉得男人都是王八蛋,顶会让女人伤心。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做第二个黎辉南。
却从没想过,陈娅不是舒晴,却可能是女版黎辉南。
陈娅哭着跟他说,自己受够了这种平静无波的日子,也跟他坦白,自己没办法在道德的约束里保持一段长久的关系,如果想一直走下去,就必须打破道德的枷锁。
他那会怎么说来着,他说陈娅是神经病,在美国读了几天书,把脑子都读坏了,连最基本的道德都丢了。
那晚的醉酒,他边吐边把这一切跟黎迦言和盘脱出。
这也是黎迦言后来跟陈娅疏远,又对汤子同上各种监视手段的初始。
因为汤子同也在美国读的书,她开始变的不像她。
在新婚的三个月里,好像把一辈子的架都吵完了,这才让汤子同放松了警惕,给了黎紫羽利用他报复黎迦言的机会。
她走后,他的世界不是暗淡了,是塌了。
也是那以后,黎迦言告诉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那样对一个人。
汤子同有天晚上喝多了,半夜回到家里,砸了一个花瓶跟她说:“言言,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陌生,这么的不信任我。
我快要窒息了,窒息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爱下去。”
那是他第一次跟她说爱,以前他总说,你从出生起就是我的。
就像所有人都以为她走出了舒晴的阴霾,以为她的病好了,但却没人想过,有些东西可能一辈子无法释怀,就像有些病随时都可能复发。
然而,却没有人察觉到她的不正常,她的旧病复发,包括她自己。
多年以后,站在埃菲尔铁塔下,她觉得人生,无论什么样的成长都是必要的。
如果没有那时的疯狂,她后来不会明白,无论你多爱一个人,都应该给对方空间,尊重对方的隐私。
同样的,如果不是那些让人痛不欲生的过往,她也不会明白,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独立,不上是经济,更多的是精神的独立。
内心富有,才会有安全感,有了安全感,才不会每天担心,会有新人代替自己。
在四处旅行的那些年月里,在各个陌生的国度,在不同的寂寞街头,在旖旎的风景里,她终于明白,人要自立,要爱自己。
哪怕往后余生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