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张云香娇声娇气的打了个千儿,一颦一笑带着未脱稚气的妩媚,瞧着好看但又有些别扭。
“你瞧这丫头,见着她姐姐就笑得合不拢嘴。”张夫人笑嘻嘻的把她往金玉碗的身边推,“看这姐俩长的可真像,都是有福气的人!”
眼前这状况金玉碗摸不着头脑,但王琴华却有些恼恨,随意敷衍道:“碗儿可没有云香这么有福气,嫁给轩儿是我们顾家的福气才是。我正准备让她陪我去地里瞧瞧,还得辛苦她,陪我这老婆子劳作,就不打扰你们母女踩雪了。”
又寒暄了几句,王琴华才带着金玉碗离开。
“娘,方才张夫人那是什么意思?”金玉碗走两步,还不时回头看一看,越发觉得好奇。
“傻姑娘,你都没听外面传吗?”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王琴华伸手点着她的眉间笑道,“你们成婚之前就有传言说轩儿克妻,他们这是在等着你被轩儿克死,日后好平平安安嫁进来呢!”
虽然这些话说着不太吉利,但看儿媳妇这么傻乎乎的,王琴华也替她着急。
“原是如此,那张夫人这话可就说错了,若是真与我一样有福气,她那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下场。”金玉碗撇撇嘴,压低声音道。
这事儿倒是没有怎么传出去,但王琴华身上的褙子确实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更有人注意到巧儿身上的牡丹图也十分新鲜,已经有好几个小姑娘追在巧儿的身后,讨问她是从哪儿买的了。
一时之间,顾家身上的衣服反倒成了并溪镇的潮流,好些店家都照着那图案画了几张,但怎么也不像,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锦绣坊趁机放了一波预定的订单,赚了个盆满钵满。
苏玉柔还给金玉碗送了些年货过来,互惠互利,金玉碗也回了几张图稿过去,一来二去也相熟了些。
年前,金玉碗又回去看了看哥哥的腿伤,李秋果然又不在家,她正好趁机问一问家中银钱的事情,见都在金大伟的手中把持着,金玉碗才放心。
准备年货的时候,金玉碗不忘给金家也准备一份,差若晴送了过去,又打听得知李秋回来了,也就没再管。
临近年关,金玉碗把最后一批药材送去给了慈济堂,还顺带把手术要注意的地方写在纸上,交给了朱大夫,一趟便赚了近二百两银子,她将这数字告诉给了王琴华,婆媳俩乐得合不拢嘴。
“娘,我想着明年让相公去参加科考。”婆媳俩为在炉火旁绣帕子,金玉碗突然开口提了一句,王琴华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儿了?说起来轩儿是该找些事情做,不如明年,让他随老爷去镇子上经营生意吧。”王琴华接了一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对科考这件事情很是避讳。
金玉碗的手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就在帕子上绣了一丛翠竹,最妙的是这是一方双面绣,反过来也是一丛翠绿的竹子,或是紧密挨着或是疏散开来,瞧着煞是好看。
“相公是胸怀大志的人,不该被埋没在靠山屯里。”自那日他与自己说过紫石英的事后,金玉碗便觉得顾亦轩不是那些碌碌无为之辈。
“科考还是算了吧,轩儿的性子我最了解,这不是他能做的事。”王清华突然放下手里的撑子,拢了拢发丝,定睛看着金玉碗,“碗儿,无论日后他要做什么,你都能支持他,但唯独科考这一件事,绝对不允许。”
她说得十分认真,金玉碗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儿媳知道了,我会劝劝他的。”但若是自个儿真的劝了顾亦轩,他也许会很伤心吧。
“碗儿,娘不是在和你说笑,这是事关顾家人命的大事。”王琴华紧紧地握着金玉碗的手,眼中似乎含着泪水。看书窝kansh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