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羊肠线,头发丝也是可以作为缝合使用的。”金玉碗补充道,她一边给自己戴上面纱一边吩咐,“劳烦朱大夫戴上面纱,将他的衣服解开。”
“好。”朱应应了一声,刚要动手,可看那受伤的部位,又颇有些尴尬,抬头看着金玉碗。
“朱大夫放心,我是大夫,一切应当以病人为先。”何况这件事她也负有责任,更不能逃避。
见他还是犹豫不决,金玉碗知道朱应担心顾家的人会找上门来,安慰道:“出了这门便告诉大家这是您做的手术,只说我在院中站着便可。”
这手术时间很快,不会耽误多久的。
听她这样安慰,朱应才赶紧动手,生怕耽误时间。
解开衣服后,因为有金玉碗给他的药,所以伤患处已经比前几天好了许多,腐肉的面积逐渐缩小。
金玉碗紧盯着那伤处,小心的用手术刀剔除腐肉,这不是她第一次干这事儿,熟能生巧,也渐渐习惯了这并不规范的手术刀。
朱应眼睛眨都不敢眨,盯着金玉碗手上的刀,他手速极快,尽量不碰到腐肉之外的地方,去掉腐肉那层也小心翼翼,没有造成更大面积的伤害。
伤口愈合了一些,也给金玉碗减清了工作量。
三月初春,天暖风凉,金玉碗的额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雾,终于在凝成汗珠之前停下了手里的手术刀。
“腐肉我已经去除,需要缝合的伤口也已经处理好,剩下的便是撒上结疮的药,这些工作就交给朱大夫了。”金玉碗信任的看向朱大夫,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蒙着帕子,出门后就在门前的水井边找了个地方洗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慢的脚步声。
“二少奶奶,真是有缘,今儿又见着了。”听见这轻柔的声音,金玉碗便想起来,来的人是芸娘。
她扯下脸上的面纱,擦了擦手上的水迹,笑道:“原来是芸娘,确实是有缘。”
目光落在了芸娘手上的菜篮子上,金玉碗笑问道:“这是刚买菜回来吗?”
“是啊,一会儿回去就要做午饭了。家里没什么好的,便买了些青葱豆腐。”芸娘说着掀起了篮子上的花布,下面是翠绿的青葱,旁边还有一块豆腐。
“没想到芸娘还精于厨艺。”金玉碗随便附和了两句,一心记挂着李学文的伤势,便道,“那我就不打扰你回去做饭了,我还要去瞧瞧李学文呢。”
“好嘞,我也不打扰二少奶奶了。”芸娘悠悠的福身,再抬头,金玉碗已经匆忙赶回去了。
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芸娘总觉得十分熟悉,她一定见过金玉碗,可究竟是在哪儿见过呢?
匆忙回了李学文的家,朱应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旁边还放了另一碗麻沸散。
“二少奶奶,一切已经处理好了,就是刚才您的手法,我没太看清楚。”朱应有些遗憾,不过回想起方才金玉碗的手速,他也是十分的惊叹。
那样的熟练程度,不像是三五次能够练出来的,二少奶奶一定下了苦功夫。
“熟能生巧,日后你可以专门饲养一些兔子,用于练手。”金玉碗随意的说了两句,就听到了里面哼哼的声音,赶忙进去查看。
朱应喃喃道:“这人和兔子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