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碗试想了一番,就连试想,她也不知道除了这样的方法还能怎么做。
“碗儿放心,我只是去送信,不是去送命。”顾亦轩笑得轻松,将她搂在怀里,金玉碗伏在他的腿上,若有所思。
听到这话,她赶忙伸手捂住顾亦轩的嘴:“不能胡说!”
“颜先生为什么那么想你入朝为官?”金玉碗渐渐冷静下来,才理清了思路,一点点的分析问道。
“老师一直觉得我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希望我效力于朝廷。”顾亦轩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顺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那他知道顾家的过去吗?”金玉碗不知道该怎么问,她担心的是颜怀卿的立场问题。
“不知道,他以为我是土生土长的靠山屯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遗余力想要推荐我入朝。”
顾亦轩的声音很轻,可金玉碗的心都在颤抖。
颜怀卿和丞相究竟是什么关系?
车外雨声连绵,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并溪镇府衙,顾亦轩只是说了颜怀卿的名字,就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跟在顾亦轩的身后,金玉碗小心地打量着府衙,直到见到了新上任的王大人。
“您就是颜先生的学生?”王大人毕恭毕敬地迎了出来,满脸肥肉层叠堆起,拱手笑道。
“正是,老师让我将这封信亲自交予王大人。”顾亦轩将信封递过去,王大人赶忙接过来,打开一看,脸上神情自若。
“有颜先生这话,都是小事,小事!”王大人对着满脸笑,把信封塞进了袖笼里。
和顾亦轩说话间,王大人余光瞥见了他身后的女人,生怕自个儿得罪到她,忙上前问候道:“这位就是尊夫人吧?果然天姿绝色,秀外慧中!”
这油腻的赞美的话听得金玉碗浑身不自在,但面上还是要做足了功夫,淡笑着回应:“王大人过奖了。”
“我早就听闻顾二公子的夫人是神医,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王大人十足的狗腿,金玉碗没来由一阵厌恶。
出了府衙的门,金玉碗看着阴雨连绵的天,深深地叹了口气:“相公,这可是杀头的罪,若是被查出来,谁都逃不掉。”
“老师和丞相交好,不会被查出来的。”顾亦轩替她撑伞,牵着她的手,望着不远处马车行驶来。
察觉到金玉碗的手渐渐冰凉,顾亦轩偏头看着她,惨淡一笑:“我的处境如此艰难,那位恐怕更是步履维艰,如今只能出此下策,希望顾家祖上不会因此而恨我。”
金玉碗愣愣地盯着眼前的惨绿少年,本该意气风发的他,却宛如雨中盛开的花,残红一地。
上了马车,金玉碗替他擦干头上的水渍,小声问道:“你当初拜他为师,可知此事?”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顾亦轩忽而一笑,将她搂入怀中,贴于耳边轻声道:“如果说从一开始便是奔着此事去的,碗儿可信我?”
“以相公的心思,做出这种事来,我一点都不惊讶。”金玉碗反而放下心来。
若是如此,顾亦轩就不是被蒙在鼓里,便不用承受那背叛的痛苦。
她轻柔靠在顾亦轩的身边,与他十指紧扣,“相公,此行艰难,早日回来。待你入京,我便去京城陪你。”
她不会让顾亦轩独自面对的,他们是夫妻,夫妻一体,永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