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卿也没有料到他们会出现,还没来得及吩咐下人,顾亦轩二人就已经被迎了进去。
“颜先生,许久不见,近来可安好?”顾亦轩尚未开口,金玉碗就抢先一步搭话。
“近日府中出了一些事情,总也睡不着觉。”颜怀卿神色疲惫,倒果真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可是因为瘟疫一事?”顾亦轩在一旁问道。
“确实。你们怎知?”颜怀卿一脸诧异,看得金玉碗在心里连连冷笑。
这老家伙不去拿奥斯卡,简直都对不起他的演技。
不过面上,金玉碗还是露出一番担忧:“不瞒颜先生,顾家也有人得了瘟疫,不过好在朱大夫妙手回春,给了我一个药方,我又改良了一番,这才将他们治好。”
金玉碗说得如此明显,颜怀卿又怎么会猜不到他们来的目的,当即问道:“不知这药方功效如何?可有什么弊处?”
“药方功效绝佳,尚无弊端。我府上的许多人都是靠着这药方,渡过一劫。”金玉碗左右就是不说出这药方的配方,颜怀卿着急得火烧眉毛,可又不能张嘴就要,只能和金玉碗打太极。
但金玉碗早就做好了准备,无论颜怀卿怎么说,只要他不提将顾亦轩送往京城一事,自己就绝不会透露药方的配方。
末了,颜怀卿也不想再与他们多做废话,直言道:“前些日子我已与郭丞相通过书信,不日便可让亦轩前往京城,直封太傅。”
听到这儿,金玉碗面露喜色,惊喜地看着他:“颜先生所言属实?”
“我又何曾骗过你?”颜怀卿捋着胡子,满脸笑意,心里却早就着急怒骂了。
他倒是小看了金玉碗,若金玉碗生为男子,定然比顾亦轩更适合进京,脸皮如此之厚,混官场绝对吃不了亏。
不过眼下,也是把自个儿给气得不轻。
“学生谢过老师!亦轩定然不负老师所望!”顾亦轩跪在地上,重重地向颜怀卿磕了三个头。
曾经他是真的将颜怀卿当做自己的老师,若非游学时得知他曾与郭晖同窗,又同有谋反之心,顾亦轩此刻怕还是将他当做自己的良师。
这三个响头便绝了他们之间的师生情,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为其主。
等到顾亦轩从地上起来,金玉碗才换了一副笑脸道:“不知颜先生可有纸笔?我突然想起来那药方的配方,想写下来给颜先生。”
“当然有,随我来。”见她终于要把药方写下来,颜怀卿激动得无以言表,当即带着她进了书房。
金玉碗提笔写着药材的名称,十分熟练,颜怀卿越看越放心。
但她写着写着,突然空了一味药材,又继续写了下一个名字。
颜怀卿当即眯起眼睛,直直盯着金玉碗,可她却似乎没有感受到似的,自顾自的写着药方。
这一整张纸写下来,唯独空了三味药材的名字,颜怀卿当即便知道了金玉碗的心思。
他更加确信,如若金玉碗是男子,自己定然要送她入朝堂!
“颜先生,药方就在这儿,可有三味药材,需得我亲自添加方可。颜先生应该不会怪我吧?”金玉碗一脸稀松平常地笑着,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妥。
事到如今,颜怀卿也只能与她演戏,满含笑意点头道:“当然,颜某在此谢过!”
金玉碗赶忙扶起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用这三味药材换顾亦轩的安稳,怎么算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