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在说什么?”木老耳朵极尖,一下就听到了金玉碗的话。
“噢,没什么,随口胡诌罢了。”金玉碗没想到木老竟然能听见,赶忙搪塞过去。
古人可理解不了现代的方法,就算让他们知道了也未必能行。
木老满眼好奇地盯着金玉碗,眼中充满奇异的光茫。
“东家可知道柳云巷?”木老看着金玉碗,突然发问。
“当然知道了,柳云巷住的都是进京赶考的书生,现在想必也没什么人了。”说到这儿,她又不禁想起,谢寒秋与芸娘,“这天灾人祸,最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柳云巷所有房产都是颜怀卿名下的,凡是能入住柳云巷的人几乎都能中榜。”木老猛灌了一口酒,自顾自的说着。
“真的?”金玉碗惊讶地看着木老,“还有这种说法吗?这么神奇吗?”
木老却没有回答金玉碗的话,而是盯着门口某个地方继续往下说:“这就是颜怀卿收门客的方法。如今世道不景气,柳云巷的许多人已经离开,也算是自愿放弃了成为颜怀卿门客的机会,若是此时将他们收入门下,日后定能为你所用。”
看着他拎着酒壶侃侃而谈,金玉碗不禁好奇:“木老怎么知道这些?”
她从未打听过木老的过去,但今日看来他的过去也不那么简单。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木老轻松一笑,灌着壶里的酒,晃晃悠悠走到金玉碗的身边坐下。
他苍老的眼眸突然绽放精光,根本不像一个上了年纪的普通老人,仿佛历经世事一般。
“东家,我知道顾家二少爷在京中做官,还是太傅,收一些门客还是有必要的。”木老压低声音,宛如充满智慧的长者,“柳云巷的人都是颜怀卿精心挑选过的,皆为人中龙凤,若能半路截胡为你所用,顾大人在京中也少了一些忧患。”
听到这儿,金玉碗吓得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她死死地盯着木老,眼中充满了戒备:“我从未与人说过相公的去处。”
“我说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木老晃了晃壶里的酒,又变回了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我只是给东家提个醒,也想给那些书生一条活路。”
说罢,他起身晃悠离开,叹着气道:“世道艰难,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若是不能入朝为官,还能做些什么呢?只有等死罢了。”
看着木老离开的背影,金玉碗这才发觉自己手脚冰凉。
方才木老那一段话,生生将她吓愣住了。
不过她也知道了柳云巷的意义,若果真如木老所说,他的提议也未尝不可。
何况以顾家的家里,豢养一些门客也能顾得过来,对外只说是接济便罢。
她咽了咽口水,看向木老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分明是萍水相逢,虽有雇主的关系,可自己并没有帮过他,木老提醒自己这个做什么?
是真的好心提醒,还是别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