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脸上有东西吗?”金玉碗随手一抹,将手上的墨在脸上划开,更像花猫了。
顾亦轩将手帕湿上水,替她擦掉脸上的墨痕,“怎么又想起来画小人画了?”
“小人画,画小人,自然是碰上小人了呗!”金玉碗余光瞥着桌上一打小人画,“今儿受了气,还不准我画出来吗?”
那两个小人一红一黑,红小人将黑小人按在地上打,除了金玉碗,谁也不知道那黑小人就是李维忠。
不过聪慧如顾亦轩,又怎么会猜不出来呢?
把她脸上的墨痕都擦干净,顾亦轩站在她身旁看小人画,“黑的是李维忠,红的是谁?木老吗?这旁边的符号又是什么意思?”
“红的是我。”金玉碗看着那些画,得意的笑出声来,“在这张纸上,没有人能干得过我!”
“那这符号呢?”顾亦轩看着旁边三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金玉碗飞快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若是告诉顾亦轩这是英语,恐怕他又要追问自己怎么知道这一门语言的。
这和做豆浆,收药材不同,任何一种语言都不是随便能想出来的。
思前想后,她还是糊弄道:“就是随手画的符号,没有特殊的意思。”
“真的?”顾亦轩狐疑地看向金玉碗,提笔在纸上有模有样地照着写出那三个字母,但因为不大了解结构,看着反倒像工笔画的痕迹。
“我很好奇,碗儿是如何随手画出这三个符号的。”顾亦轩拎着笔又写了几遍,和金玉碗的字迹越发的相像。
“无论是书法还是绘画,都不会有这样无缘无故的弯折。”
他一边写一边说,到最后已经不大像在问金玉碗,反而像是自言自语。
顾亦轩不知道,他每说一个字,金玉碗都吓得心惊肉跳,生怕自己被发现。
“真的只是随手画的。”金玉碗硬着头皮说,“我可不像你博学多才,还会画画,随手拿着笔画了两个符号,觉得好玩,就每一张都画上了。”
“好吧,娘子这么说,那我就信了。”顾亦轩还有一些好奇,但金玉碗如此说,他也只能放弃。
听到这话,金玉碗才松了一口气。
下一次,自己绝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儿了!
不过顾亦轩没有追问到底,心里多大还是有些不痛快,趁着在床上金玉碗意乱情迷,累得精疲力竭的时候,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纸上的符号是什么?”
“是……是英语啦!”
“英语是什么?”顾亦轩分心追问,但金玉碗已经沉沉睡去了。
他搂着碗儿,眼前这个真切的人,此刻却又无比飘渺。
顾亦轩将手圈得更紧,把她紧紧的箍在怀里,生怕她下一刻就消失。
翌日清晨,金玉碗浑身酸痛地在床上醒来,而始作俑者就在他的身边,呼吸均匀。
自从和顾亦轩戳破了那一层窗户纸后,他立刻就从小猫咪变成了大老虎,金玉碗后悔不迭。
“好像也没有很糟糕。”金玉碗侧着身子窝在他的怀里,伸手抚摸顾亦轩卷翘纤长的睫毛,小声呢喃。
“什么没有很糟糕?”
他的眼睛圆润清亮,照映出金玉碗的模样。
“怎么没睡?”金玉碗满心欢喜地搂着他,主动送上一枚香吻。
“我在思索一件事。”顾亦轩深沉地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什么事?”
“英语是什么。”
金玉碗的欢喜瞬间定格在脸上,扬起的嘴角逐渐回落。
“还有,我神通广大的娘子,到底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