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玉碗的盛名,难道你没听过吗?”楚不言嫌恶地盯着金玉碗,挑剔道,“果真人如其名,金玉皆入碗,贪心至极。”
“那也比你楚老板假清高真双标来得强。”金玉碗转身将布料放回架子上,头上的步摇晃荡晃荡,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到声响,楚不言更加来了脾气,“步摇,步则摇也,可不是步晃,二少奶奶若是戴不好,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楚老板是男人吧?”金玉碗突然看着苏玉柔问道。
苏玉柔不知何意,点头看着她。
“我还从未见过哪个男人比楚老板更磨磨唧唧唧唧歪歪的!”金玉碗面露凶横,“也不知道我哪儿得罪楚老板了,是烧了你的书,还是拆了你的店啊!”
楚不言瞪大眼睛看着金玉碗,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说自己的!
“我楚不言才是不知道哪儿得罪顾二少奶奶了,好端端被人一通骂,不骂回来,还要忍着吗?”
两人一人一句,你来我往,苏玉柔劝解不成,只能捂着耳朵坐在一旁。
顾亦轩回家没见到金玉碗,打听着便往锦绣坊去,到门口听见里面的争吵声,情不自禁加快脚步。
“碗儿,怎么了?”
“相公,他欺负我!”见到相公来了,金玉碗立刻哭丧着脸走过去,在他怀里埋头哭了起来。
“你别听这毒妇胡言乱语,明明是……亦轩兄?”对上顾亦轩的目光,楚不言差点惊掉了下巴。
“楚兄?”顾亦轩也同样震惊,颇有些兴奋道,“楚兄不是远赴苗疆了吗?怎么会在并溪镇呢?”
“咳咳!这就说来话长了。”楚不言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又看了看他怀里的金玉碗,“亦轩兄,你几时成婚的?怎么没有半点消息?”
“已有一年多了。”顾亦轩搂着金玉碗,想起方才看见的情形,低头问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我要去轩辕书局借书,这位楚老板说我满身铜臭味,不肯借我,我就骂了一通,谁想他还小气吧啦地追过来了。”顾亦轩第一个问她,金玉碗牙尖嘴利地告状,转头瞪回去。
“我这是规矩,书局的书向来不借商人,门口的条儿上写得清清楚楚,你没看见怪谁?这规矩自打认识亦轩兄就有了,不信你问他。”楚不言梗着脖子。
谁知顾亦轩竟然一口答应下来,“确实如此。年少时,我在京城求医,楚兄救下我,让我住在府上,也是再三确认我不是商人,才让我进了书房。”
“不过,”顾亦轩话锋一转,看着洋洋得意的楚不言笑道,“楚兄也还是如当年那般锱铢必较。”
“噗哈哈哈哈……”
金玉碗沉着脸色,听到这话,突然就笑出声来,看得楚轩牙根痒痒。
“亦轩兄还是那么了解我,那为何成婚时没有通知我呢?难道是因为所娶非若若,不好意思请我吗?”
说罢,金玉碗那碍眼的笑声瞬间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楚不言。
“楚老板……”苏玉柔也看不过去,刚开口,就被金玉碗打断。
“楚老板还真是会挑拨离间呢。”金玉碗嫣然一笑,找药方的心思也没了,转头看着顾亦轩,“相公,若若是谁啊?”
顾亦轩对上楚不言,无奈苦笑,想要蒙混过关,可金玉碗哪儿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不说金玉碗,就连楚不言也不打算让他逃了,潇洒地往门上一靠,勾唇邪笑:“京城还有哪个若若?当然是文忠公府的小姐,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