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修面纱之下,倒还轻松一些。
可妆还没画完,二人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争吵,金玉碗屏住心神忍着不动,这才没有让李维君画错笔。
门外,韩江看着泼妇骂街的几个人,一脸茫然:“诸位姑娘,你们是否有什么误会?我望春阁未曾得罪过几人吧?”
“你们是没得罪,可你们店里的金玉碗得罪了!”敏佳趾高气昂的站在一种仆婢面前,那架势恨不能将金玉碗拆皮脱骨。
东家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蹦出来,韩江先是一愣,随即拱手解释:“诸位误会了,咱们店里没有金玉碗这个人。”
“放屁!你们管那神医叫金老板,真当我没听见吗?”敏佳不屑地笑笑,随即挥手道,“给我去把那神医翻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倒要看看,她金玉碗想在京城翻出什么风浪来!”
一众家丁气势磅礴地应声,接着便要往店里闯。
韩江一人之力挡在门口,纵然可敌百万兵,却也抵不过一众宵小之徒,“我望春阁是吃饭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若想闹事,京郊请!”
可韩江越是阻拦,敏佳就越认为他在包庇金玉碗,更加来火:“你拦成这样,不就是因为金玉碗在里面吗?去给我搜!”
“幸亏我尚书府的丫鬟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否则今日就让她逃掉了!”
看着苦苦支撑的韩江,敏佳冷笑连连,幸好她早早回去禀报小姐,才从另一个丫鬟怡翠那里得知金玉碗这个人。
既然金玉碗是顾亦轩的夫人,他们正好借此向丞相府邀功,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不知是谁,趁乱一脚踹向韩江的腹部,打开了一个缺口,一群人蜂拥而至,眼看就要将里面闹个翻天覆地。
门外看戏的围观群众指指点点,都知道尚书府横行霸道,一时间皆同情起望春阁的人来,只道这回望春阁怕是要被拆了。
然而未等他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一道清亮的女声先从屋内传来:“我道是谁家的狗在吠,原来是尚书府的。”
这声音敏佳再熟悉不过,她咬牙切齿地推开家丁,昂首上前怒斥:“好你个金玉碗,竟然还敢在这嚣张跋扈!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太傅大人的夫人吗?”
此言一出,门外纷纷哗然,谁不知太傅虽有家室,却已与郭丞相之女有婚约,现在正房夫人就出现在这儿,那郭丞相之女岂不是……
见此事越扯越大,门外看好戏的人也越来越多,纷纷探头探脑看向里面。
身后那些人的议论正中敏佳下怀,他一把扯过怡翠,指着金玉碗问道:“那日你在并溪镇所见,可是此人?”
被她扯着肩膀,怡翠本就吃痛,恍惚间看向金玉碗,似乎眉眼有所不同。
这许久未见,若怡翠一口咬定就是金玉碗,除非拿出户籍证明,否则她也无法辩驳。
怡翠细细打量着金玉碗,确实与记忆中大不相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后的敏佳。
“看我干嘛?看她呀!她到底是不是金玉碗?”见到她望着自己,敏佳就一肚子火。
又是这居高临下的态度!
转过头,怡翠恨恨地咬着牙,指着金玉碗道:“隔着面纱看不清楚,你让她将面纱摘下来。”
“这面纱我带了多年,岂是你说摘就摘的?”听闻此言,金玉碗眉眼一冷,吓得怡翠两腿直哆嗦,反被敏佳白了一眼。
“没出息的东西!”啐了她一句,敏佳猛地上前就要抢金玉碗的面纱。
她只作势挡了两下,就让面纱缓缓落在地上,露出可怖的疤痕。
对上敏佳惊恐的目光,金玉碗淡然地将面纱捡起,冷笑道:“这下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