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怎么来了?”她俯身行礼,接着才欢脱地跳到郭晖身边来。
“你不是一心想见顾亦轩吗?我给你出主意来了。”郭晖淡淡笑道。
郭云瑶却只是将信将疑:“您不是一向不许女儿见他吗?怎么又突然松口了?”
“顾亦轩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所能为我所用,也是不错的选择。先前不让你见他,是因为他是有妇之夫,你前去相见,会落人口舌。”郭晖耐着性子解释,一副慈父的模样。
“那现在他的娘子已经进京了,我再过去不是更不合适了吗?”郭云瑶也正因为此事犹豫不决呢。
假金玉碗虽然来了,可顾亦轩忙于政务,根本没时间见她。
二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拿这个女人怎么办,听说此人颇有手段,她断不敢轻举妄动。
“你往日聪明,怎么今日突然笨了?”郭晖亲切地敲着她的脑袋,笑得一脸无奈,但郭云瑶却看的心惊胆战。
父亲几时这样慈爱了?
心里想归心里想,郭云瑶面子还是做足了,挠头笑得娇憨:“女儿愚笨,请爹爹指点。”
“顾亦轩身为人中龙凤,其夫人自然也要能上得了台面才行,否则,又怎么配站在他的身边?”郭晖意味深长地看着郭云瑶。
“爹爹说的是!”郭云瑶会心一笑,心中立刻明了。
有些事,她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马。
但,“女儿还有一事不明,”郭云瑶好奇地看着父亲,“爹爹不是不信任亦轩哥哥吗?怎么会想要帮女儿呢?”
问出这个问题,郭云瑶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说错话。
不过,显然比起一个笨女儿,郭晖更喜欢聪明人,“纵然我不信任他,也不妨碍我欣赏他。更何况,我女儿喜欢的,为父怎么会不同意?”
这番话俨然是慈父所言,郭云瑶也一脸娇笑地撒娇。
可她很明白,父亲绝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恐怕只是想拉拢顾亦轩。
她倒也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得到亦轩哥哥,就算被父亲利用也不是不可以。
早朝时,郭晖呈上折子,嘉德帝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丞相缘何提起选妃一事?”
“回禀陛下,老臣路过金摇街望春阁,看见那新换的匾额乃陛下御笔,故而想起陛下身边缺了一个知心人,也是到了该选妃的时候了。”
听着郭晖如此所言,嘉德帝一忍再忍,才没有将手中的折子摔在他的老脸上。
将折子合上,嘉德帝神色不悦,“此事早就议过,朕一心处理国事,不愿为此分心,爱卿不必再提。”
“陛下三思啊!若非年初凤仪郡山洪诱发瘟疫,蔓延周边郡县,选妃一事早就应该大办了。陛下,江山社稷为重啊!”郭晖言词恳切。
任谁也不会想到,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之人,竟然包藏祸心,意图谋反。
他突然提到凤仪郡,站在大殿后面的林望三应声而出,捧着笏板高声道:“启禀陛下,下官有一妹妹,聪慧可人,甚是贴心,愿侍奉陛下左右。”
此言一出,朝堂笑成一片。
嘉德帝无奈,嫌弃地看着他道:“林望三,你就不怕朕治你个欺君之罪?满朝文武,谁不知你那妹妹嚣张跋扈,横行霸道?”
“回陛下,下官妹妹甚是温柔,怎么会是此等恶人呢?定然是有人害其风评,陛下切勿听信谗言!”
他一维护,朝堂笑得更欢了,郭晖启奏之事也被嘉德帝以名不符实为由,一笔带过,不再提起。
然而,这朝堂上,却有一个人心不在焉,思索着林望三方才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