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裹着被褥,感受不到冷,但顾亦轩穿得单薄,这样很容易着凉。
“多谢。”接过衣服,顾亦轩挤出笑容道谢,起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道,“郭晖应当是在试探你我。”
顿了顿,他又道:“他不是郭云瑶,没那么容易相信那个假货,后面恐怕还要演戏。”
“怀疑就怀疑,你先去换衣服,别着凉了。”金玉碗满心都是他,叮嘱道。
这儿没有她的衣服,只能先裹在被褥里了。
顾亦轩在隔壁房里换衣服,脱下衣服时,才发觉掌心剧烈地疼痛。
低头看过去,只见手掌上密密麻麻都是红色的血痕,那是他在丞相府掐出来的。
郭晖还是在怀疑他,可这番怀疑却要碗儿承担。
但他也觉得奇怪,郭晖似乎认定了陛下心悦碗儿,这又是为何?
换好衣服,他走到隔壁门前,只见门上的帘子已经放下,里面传来金玉碗娇俏的声音。
“郭云瑶倒是不怀疑我,但相公说的对,郭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若是在我这儿找不到缺口,定然会对相公下手。”
她眉头紧蹙,这番心思没有暴露在相公面前,也是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
韩江和老五对顾亦轩也是一知半解,只零星从木老嘴里了解过顾亦轩,对他没有那么深的信任,反倒觉得他着实不够关心东家。
两人都担心着金玉碗,顾亦轩走路也轻巧,他们没有发现门外有人。
韩江压低声音,颇有些不满:“可我听闻那狗贼十分青睐太傅大人,想必不会对他下手,东家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这回就连木老也站在了韩江这边,沉默许久才开口,“韩江说的没错,二公子身在朝堂,陛下还能保他一时半会儿,东家您无依无靠,还是小心为妙。”
“你们放心,我自会小心的。不过,咱们来京城这么久,许多事儿都是相公帮忙才有机会,你们对他着实有些误会。”金玉碗叹气,小声解释。
“那东家还落水,狼狈成这副模样?”韩江一个没忍住,撇嘴苦涩地笑。
“郭晖看着,总不能为了我,就至大计于不顾吧?”听他们一再这样说,金玉碗也动怒了,“你们都是聪明人,怎么这点事儿都不明白?”
都说关心则乱,他们何尝不是?
何况,她方才特意没有提起此事,就是担心相公多想,这些人今儿个怎么都这样不让人省心?
她不知,这番话全都听在了顾亦轩的耳朵里,一个字也没有落下。
过了许久,直到他们转移话题,顾亦轩才慢慢推门进来。
方才说过他的坏话,这会儿见到他,韩江稍显尴尬,“二公子来了。”
顾亦轩冲他淡笑颔首,随即坐在了金玉碗的手边,提起她换匾额的事。
“是郭晖提出来的,让我找陛下题字,我想着不过是一幅字,应该没有问题,就答应了。”金玉碗还没有反应过来。
“怪不得他突然奏请选妃。”金玉碗的回答与顾亦轩的猜测如出一辙,“他让你请陛下题字,正是为了看看陛下几时会见你。”
短短的一句话,金玉碗听得头皮发麻,汗毛直竖,“你是说,郭晖从一开始就已经在算计我了?”
“没错。”顾亦轩沉下神色,“他绝不会做无用功,这回是我们大意了。”
金玉碗怎么也没想到一块匾额能引起这么多的事情,又想到林悠儿要进宫,瞬间起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