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何须说什么对不起，我知你是无心，且当时，若我没有准备，也不会同意你那样做。”察觉到碗儿的内疚，顾亦轩忍住将她搂在怀里的冲动，柔声安慰。

“也幸亏你思虑周全，否则……”剩下的话在嘴里绕了一转，还是吞了下去，金玉碗低声叹气。

顾亦轩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语调，定定开口：“我相信碗儿没有伤我的心，所以碗儿也应该相信，有我在，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任何事。”

“我当然相信你。”金玉碗下意识的回答，抬头对上顾亦轩黑亮的眼眸，不过片刻，便重新展露笑颜。

“倒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次幸好你在，若你不在，我又该如何收场？到底是我思虑不周，粗心大意了，该引以为戒。”她也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不再拖累顾亦轩。

知道她的心思，顾亦轩也不忍多言，继续说刘翠芝的事儿，“那人虽然野心大，但确实有几分伎俩的，向来能在郭朗的手下活下来。”

“确实，我猜下药这事儿，莫不也是她想出来的，否则以姚欣蕊的心思，断不至于如此狠辣。”金玉碗点头表示赞同，这也是她放心离开的原因，就算没有他们，刘翠芝也绝对能活下命来。

“就是不知郭朗准备如何处置她，这样的人若放在郭家，往后去，郭家恐怕难以安宁。”虽然嘴上说得十分慨叹，但顾亦轩的眼底却划过一抹期待。

他也想看看郭家没有宁日的样子。

“那倒未必，若真去了郭家，深宅内院弄死一个人还是简单的。”金玉碗原本也不想这样想，但郭朗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她还真拿不准。

知道她又在担心刘翠芝的性命之虞，顾亦轩安慰道：“这些是她的选择，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们也无法干涉。”

“就算郭朗同意，郭晖也不会轻易让她进去吧？再者，郭晖可是有意将郭云瑶送进宫？否则为何如此在意选妃之事？”

金玉碗没有深想，只以为郭晖想送人进宫做探子，担心刘翠芝被送进去。

顾亦轩轻轻摇头道：“他是不会将郭云瑶送进宫的，也不会让郭朗娶妻生子。”

他没有细说，但心里却一清二楚，郭晖做的是登基的春秋大梦，自然想着以后称王称帝，自己儿孙永享天福，绝不会轻易让别人攀上郭朗。

就算刘翠芝再有本事哄住郭朗，也过不了郭晖那一关，只能做个侍妾。

不过听他这么说，金玉碗倒是放心了：“不进宫也好，这样就没有人能压得住悠儿了。”

说到底，她也是担心林悠儿进宫受欺负，若没有人位分比她高，自然受不到欺负，再有皇帝宠着，林悠儿查证据也不会受到阻碍。

“这倒未必。”顾亦轩的心思没有她这般细腻，皱眉道，“就算郭云瑶不进去，他们也会送别人进宫，但林悠儿是林望三的妹妹，林望三虽没有表态，但因为颜怀卿郭晖对他还算包容，就凭这个林悠儿进宫也不会受苦。”

细细思索一番他说的话，金玉碗却与他所想大相径庭，“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真正进了宫，悠儿的处境如何，咱们也未可知，只希望她不要受伤，平安无虞。”

她忘记了，林望三早就看透妹妹的本质，即便进了宫，林悠儿也只会是悍妇，如再有嘉德帝宠着，那更是无法无天。

当然这受苦的是别人，他们却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