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仿佛与金玉碗有仇一般,每次相遇定然要接下梁子,以至于望春阁的诸位没一个人想听到这个姓氏。
懒散的靠在摇椅上,金玉碗重新打开折扇慢悠悠道:“若是吃饭就点菜,若是不吃就让她坐着,做什么跑来通知我?”
就是林二再笨,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东家心情不好,缩着脑袋道:“可郭小姐指明了要见您。”
“今儿我心情不好,不见。”
眼瞅着林二就要急哭了,韩江出来周旋道:“林二,你也别委屈着脸了,我同你出去瞧一瞧。这些日子,东家就没好好休息过,你可别上赶着挨打。”
这可就是睁眼说瞎话了,金玉碗虽心情不好,但觉睡得还是足的。
韩江去了前面,老五转头看去,隐约看见了姚欣玉的身影。
“东家,姚欣玉也来了。”
听到这两个名字,金玉碗拧着眉尖:“尚书府,丞相府,他们这是组团触我霉头来了。”
“有韩江应付着,东家放心。”木老也开口护着她。
虽然嘴上不说,但金玉碗的心里却格外爽利。
这几日,因为林悠儿进宫,她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心里总是担心着什么,就算无事发生,又好像天要塌了一般。
木老他们纵然不说,但都看在眼里,处处迁就她,护在羽翼之下,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那折扇开合几次,金玉碗烦躁地往后一扔,老五抬手稳稳地接住。
“你们在这待着,我出去会会他们。”
到了雅间,金玉碗放轻脚步,就听见屋里传来郭云瑶颐指气使的声音:“你去告诉姓金的,本小姐能亲自来给她道歉也是给她脸了,如果她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本小姐发火!”
“等东家醒了,小的定然将您这话转告给她。”韩江的脸上永远挂着笑意,那回答也仿佛着了魔一般重复着。
接连几次后,郭云瑶也被他给弄气了,抄起茶盏就往他砸过去:“你这刁民,听不懂话是不是?”
韩江没有多闪,任凭那茶盏砸在他的身上,湿了半身。
与此同时,雅间的门也被人从外面打开,金玉碗定定地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韩江身上深暗的潮湿处。
“原来郭小姐就是这样向我道歉的,我受不起,郭小姐请回吧。”
说罢,她拉着韩江往回走,再也不去理会雅间的人。
“别呀,我跟你道歉,他在这算个什么东西?”郭云瑶的神色晦暗不明,纠结一番,还是追了上去,好声好气,说话却不中听。
“我将他视作兄弟,你说他不是个东西,这不就是骂上我了吗?”顶着面纱,金玉碗控制不住地冷笑,那深入眉梢的寒意将郭云瑶吓得动弹不得。
韩江也没有给她解围,低眉顺眼地站在金玉碗身后等她安排。
直到姚欣玉追出来,郭云瑶才仿佛看见了救命的曙光。
冲着金玉碗悠悠行礼,姚欣玉的态度还算好:“金老板,郭小姐性子直,说话多有得罪,您别放在心上。”
纵然知道她是为了哄金玉碗,郭云瑶还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僵持了这么久,金玉碗总算松口:“你下去换身衣裳,让林二上些热茶去雅间。”
“是。”韩江应声退下,头也不回。
连一个小小的店铺掌柜都敢对他们这般冷淡,郭云瑶的心底暗生不爽,可碍与金玉碗,她也只能忍着。
“这下我们能回去了吧?”有姚欣玉为她说好话,郭云瑶的语气也稍稍凌厉了些。
“若我没看错,郭朗也来了。”金玉碗随手靠着门外的扶栏,眼底绽放出冰冷的笑意。
再次被堵嘴,郭云瑶求救似的看向姚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