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方说来也简单,黄芪,乳香,广木香,白芷,当归,五味子,桃仁,没药,甘草,枳壳等各一钱,每日水煎服一次。
金玉碗将药方誊写下来,又想起上一次给刘翠芝诊脉的时候,她脉象虚浮,体虚不定,将其中的白芷换成了党参,特意让人去万珍堂买这些药材回来,包好送去了相府。
听到是金玉碗亲自来,郭朗想也没想就差人开门请她进来,还让人把刘翠芝请过来作陪,以防金玉碗对他心生厌恶。
就是郭朗不请,刘翠芝也会腆着脸过来的,她在相府里等金玉碗的药方已经等了许久,再等下去,耐心都要耗没了。
两人恰巧在门前遇见,刘翠芝冲着她柔柔一笑:“金老板,许久不见。今儿又来给我诊脉吗?”
“给你送些安胎的药过来,既然是我的病人,我自然会负责到底。”金玉碗提了提手中的药,看到刘翠芝低头一笑。
听见门外有声音,郭朗三两步跑过去,掀起帘子瞧见一身雪白的金玉碗,眼睛早就看得直了。
金玉碗侧着身子,不打算理会郭朗,刘翠芝走上前,挡住他的视线笑道:“大少爷,我先带金老板回院子里替我安胎诊脉了。”
说完,她挺着腰杆,抬手抚着平坦的小腹,一脸慈爱的母性光辉。
每当看见她这个动作,郭朗就神色复杂。
那明明是他的孩子,可他却又不希望这孩子存在,但他也知道,自己需要这个孩子帮自己牵制别人。
看着金玉碗和刘翠芝离开的背影,郭朗暗自咬牙,攥紧了拳头。
因为“怀孕”的缘故,刘翠芝得以单独分了一个院落,还有几名婢女随身伺候着。
“你们先下去吧,我让金老板给我把把脉。”回到院子里,刘翠芝冷眼吩咐两句,那些婢女便乖乖地退了下去,替她带上了门。
下人一走,她便立刻恢复了原形,转身兴奋的看着金玉碗:“怎么样?药方可研制出来了?”
“有这么一个法子,但也只是概率问题。”也不知道刘翠芝能不能听得懂,概率这个词,金玉碗委婉的给她解释了一遍,“吃了这个药,一胎得男的几率会变大。”
说着,金玉碗便将药方交给她,又将自己带过来的药材一并递到她的面前。
打开药方,上面一些字刘翠芝能看得懂,还有一些看不懂,也懒得去问是什么,急忙问道:“全部的药材都在这儿了吗?那下一次还要劳烦金老板帮我带过来了。”
金玉碗本不欲答应,但想到还要稳住她,便点头应下:“这药方要每日一服,明儿起我给你带三天的药,每隔三天过来看你一次。”
虽然同她有过节,但刘翠芝对金玉碗还是十分信任的,拍了拍了她的手感激道:“我相信金老板不会食言的。”
说着,她将药方收下,又将药包推向一旁,确定四下无人,才从自己枕边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纸。
“这是?”看到那张纸,金玉碗有些疑惑,但也知道定然是与郭晖有关。
刘翠芝将纸叠好,推到她的面前:“这是郭朗同军营互通的书信,我识字不多,金老板你自己瞧瞧吧。”
看着眼前面带笑容满头珠翠的女人,金玉碗忽然发觉也许是自己小看她了。若刘翠芝真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又怎么能在丞相府待到现在呢?
接过信纸,金玉碗只瞧了一眼,便登时汗毛直立。
郭朗的确有谋反之心,但更让金玉碗感到讶异的,是刘翠芝。
她绝不是一个识字不多的女人!